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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的头。
印乐知睁开眼。
年幼的二人与临空感都在那一瞬间淡去。
严方任大大咧咧地在守卫们的注视下出了幻阵,在阵外可疑地伫立良久。
可疑到守卫们都要上报堂主了,严方任才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回头又看了山上一眼。
与红玺刀融合后,他肉体上有诸多变化。其中肉眼不可见的一点是,他时常会感到刺痛。
严方任一开始还以为是伤口的痛,但后来发现还是有些不一样。
那刺痛来去都毫无预兆,痛感程度不定,严方任用了很久才搞明白,那是人们的恶意。
他接收到的恶意越浓,那刺痛就会越厉害,细细密密得像是用钉锤在身上来回滚一样。
即使在王乙面前,严方任也能感到隐痛,大约是王乙对自己的利用之意与对自己生死的漠视导致的。
然而刚才在印乐知面前那么久,说了那么多话,他从始至终,没有疼过一次。
即使在他怀疑印乐知都要拔刀相向时,他也感受不到一丝恶意。
不愧是以泛泛之爱为核心活着的人。怕不是印乐知的思维大都是以爱与生为出发点的,以至于见血要命的举动被他做出来后都不怀恶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印乐知是比天地无一和瑞安澜还要可怕的人。
严方任心想,亦炎苏既然是恶意的载体,多半承受的痛苦比他还要深重。
那亦炎苏还真是无法放开印乐知,印乐知于他就像沙漠中的绿洲于旅人。
严方任刚才都差点不想走了呢。
此时他站在阵外踌躇,也正是因为贪恋刚才的宁静,不由地开始思考接下来去哪儿恶意会少一些,好让他疼痛感落差没那么大。
想出来的结论是:他要不再回山顶吧。
算了,丢人。
很快,严方任就忘了印乐知那里的宁静。
因为他碰到另一个可以为他带来宁静的人。
严方任老远就从那背后的大黑匣子认出了三奇青。
三奇青那走走停停的样子,明显是找人。
严方任犹豫了一下,不大敢直接走上前去,便在他身后默默地跟着。
三奇青走到天黑后仍一无所获,心下躁郁,在路边随便买了几个小吃就揣着回了住处。
正值饭点,住宿处没什么人。三奇青心思重重地刚踏入自己房间的房门,就听到背后一人抢上一步,按住正在关上的门。
三奇青一低头,看见后面那人一只脚踩在门槛上,两手按在门框上,似乎完全挡住了自己的退路。
三奇青:“!!!”
啥?被三奇六仪堡的人给跟了?
三奇青侧过身,用门框的边角和一只手撞开天盘九格匣,机括还没完全展开时就迅速从缝隙抽出最短的剑,反手一挥,指向来人:“谁?!”
三奇青这才看清,那人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被剑指着,他不仅不慌,甚至都没有别的动作,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三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