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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么走,也可以带蒋离去,但蒋离得答应帮她带点吃的出来,蒋离点头,交易达成。
从膳食堂出来后,两人分道扬镳。
然后晚上夏锦书吃过晚饭,出去溜达了一圈,是最后一个回到房间的。
白翰书院看起来挺大,但客房少得可伶,只能几个人睡一个房间。
等夏锦书散完步,刚一走进房间就听见几个人在吵什么。夏锦书听了一耳朵,大概是两个门派之间本来就不合,然后偏偏这次来修学还被安排睡一个房间。
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吵了起来,一个房间的人除了最后一个进来的夏锦书该来的都来了。
两方人吵得激烈,夏锦书没有当和事佬的心,当即扯过被子蒙头睡了。
她睡眠一向很好,更何况枕头边上还放着她娘给她准备的安神香,没多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两拨人突然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吵得更凶了,生生把夏锦书从梦里边给吵醒了。
夏锦书坐起来观战,这次是因为有人吵着吵着,随手把桌面上的茶水壶里的茶水泼在对方的床上了,被子湿了一大片。
虽然这是夏季,但晚上还是挺冷的,盖着湿答答的被子睡一晚谁受得了。
然后两方人看着不知道是谁的被子,安静了一瞬,吵得更激烈了,就这样把正在做梦的夏锦书吵醒了。
夏锦书:“啧,女人打架,太凶残!”说得自己不是女的一样。
夏锦书随意一瞟,就看见了都晚上了还抱着剑出去练剑,一脸冷漠的蒋离进来了。把剑放好,认真洗漱,然后睡觉……
睡不了觉了。
夏锦书看着蒋离做完一系列动作,然后准备掀被子的手停在了半空,眼睛盯着自己的被子一眨不眨,好像这样就能看出朵花儿来。
夏锦书没想到这么巧,她们居然一个房间。
果然,缘分这个东西,是没有道理的。
夏锦书翻身下来,路过争吵不休的几个人,走到了蒋离身边。“你怎么还不睡呢?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夏锦书视线下移,顿时声音卡了一下。
因为她看见蒋离手下的被子上,湿了一大片,夏天的被子都很薄,一个被角还在往下滴着水。
滴答滴答,地面上有一圈小水渍。
夏锦书终于知道蒋离刚刚掀被子的手为什么会停顿了。
这怎么睡?
而且夏锦书今天下午看见蒋离的时候,她脸色还有些病态,她现在还是病人呢!
那边吵架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特别是刚刚泼水的那人,开始找自己到底泼了谁的被子。
刚一转身就对上了蒋离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
蒋离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只是很平静的问她,“是你弄湿的?”
泼水的人很心虚,但在场被她们吵得还没睡的人那么多,还有不少从其他房间过来看热闹的,乌泱泱一大堆人看着的。
于是梗着脖子,面皮有些发热的回答,“是我泼的又怎么样?一不小心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换一床不就行了!”
蒋离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但眼底的冷意站边上的夏锦书都感受到了。
被人这么看着,颇有些下不来台,“你这什么眼神,我要睡了。”
说完就要走,却被蒋离按住肩膀走不了了。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湿了换一床不就行了,你至于吗?”
蒋离还是没说话,或者是在想该怎么说,才能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人看蒋离不松手,也怒了,这事儿本来是她的错,道个歉也就完事了,但偏偏碍着面子要紧,越发的疾言厉色。
和她同行的人也纷纷上前来,眼看着蒋离就要被这些人的唾沫星子给淹了,夏锦书脑子一卡,就伸手拉住了蒋离的胳膊。
夏锦书从小这么多年在外头野,嘴上没点本事可不行,当即把蒋离往自己身后扯。
“你说怎么了?我倒想问问你们,这被子谁弄湿的,不会出来道个歉啊!不就道个歉的事,说声对不起仨字能让你掉块肉是咋滴?”
“这被子湿了怎么睡?换你你行不?要你行我现在就给你弄湿了!你要面子,别人不要啊!这都什么破事,闹到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谁不是各家的掌上明珠心头好啊,就许你要高贵点儿是吧!”
“你嘴是含了稀世珍宝还是咋滴,不愿说那仨字,你们看看因为你们自个儿的事吵得多少人睡不了觉。能要点脸不?”
夏锦书语速快,吐字清晰,还带点儿口音,说完对面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其实夏锦书说得很对,因为她们两个门派地位高,屋里其他人基本上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这些大宗门,回去就被欺压针对。
蒋离愣愣地看着她面前这个说话飞快的人,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天生和别人不一样,在这样的场合下,她基本就说不出来话了。她都做好和这些人打一架的准备了,没想到还有人会替她说话,像她哥哥一样把她护在身后。
那天晚上的事,最终那几个人还是向蒋离和其他被打扰的人道了歉。
不仅仅是因为夏锦书嘴皮子利索,把一群人怼得哑口无言,还因为她们得罪了整个房间的人。而这些人里面就包括蒋离,一个只会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人。
当时夏锦书虽然嘴上功夫了得,但若真要打起来,她可能是这个屋里最菜的一个。
于是她抱紧蒋离的大腿,用蒋离的武力镇压,曝出蒋离的身份——云霄宫宫主的独女,掌上明珠。
说实话,夏锦书念出蒋离身份的时候自己也震惊了一把。
鉴于以后少不得要共处一室,谁也不想得罪云霄宫,只得乖乖道歉。
这件事不了了之,以道歉收尾。
蒋离的床睡是不能睡了,夏锦书特善良的和蒋离共挤一张床,盖一床被子。
外面的雨停了,只有屋檐上瓦缝之间还在往下滴着水,夏锦书说起这些事有些恍惚。明明已经过去好几年了,紫藤花都开过一轮又一轮了,这些事就好像才发生不久一样。
夏锦书看着院子里掉了一地的紫藤花瓣,和渐渐散开的云层,空气里有着尘土和青草的味道。
下过雨后的空气依然闷热,只有刮过来的风是凉的,就像是那年树叉上的温度,被过往的风吹着往前走。
耳边好像还能听见那年的蝉噪蛙鸣,和无边深夜里,蒋离在她耳边低声的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