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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
“我给你带了礼物,明天再给你。”
他俯身在她额前浅浅地碰了碰,而后抬手将床前灯关上,“晚安。”
室内少了暖黄光晕的朦胧,复又陷入一室昏暗。
边梨磨磨蹭蹭了一会儿,在贺云醒起身要走的时候,拉住他的胳膊,“……你……这就走啦?”
贺云醒脚步顿住,“怎么,舍不得我啊?”
他刚想拨开她的手,就听到边梨软声应了一句,“嗯……”
贺云醒本意是调侃她,没想到小肥肥主动送上了门。
“你要和我一起睡?”
边梨脸都快红成印度魔鬼椒了,“就躺躺,你别想多啊……”她开始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就看你可怜,阳台也翻了,澡也洗了,姑且分你一小半床铺好了,你……算了,不愿意就不愿意,你走吧!”
说到最后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都被磨没了。
她闭眼装死,耳朵倒是竖起,留意着贺云醒的反应,只听到室内一阵窸窸窣窣。
有门落锁的声音,也有窗帘被拉上的声音。
这下,连月色都消失殆尽,房子里黑黢黢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左侧的床褥微微下沉,边梨甚至察觉到掀开被子的声音。
半晌,空气里静谧下来,静到她都能听到自己猛烈抨击的心跳。
边梨突然有点后悔。
她是脑子抽风了,才提出了刚才的建议吧。
边梨小心翼翼地往床外边挪,想离他更远一些,结果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晌,自己先累了个半死。
某人在这时终于发话了,“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是啊,凭什么啊,为什么她要做贼心虚一般去躲他。
明明占了便宜的是他,又不是她。
想着想着边梨不免有些气愤,她转身一滚,却是直接滚进了一个清冽的怀抱。
好啊,敢情贺云醒就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呢。
边梨使劲儿地捏了捏他劲瘦的胳膊,有点儿没好气。
不过两人到底是头一回同床共枕,面对突如其来的亲昵,不免都有些失了魂,一起陷入了沉默。
不过这份沉默里。
边梨是羞的,贺云醒却带了点儿心猿意马。
“你这儿有那个吗?”贺云醒倏地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边梨反应停滞一瞬,如果现在她正在喝水,那么她一定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喝水就能呛死的人之一。
“没有……我怎么会有那个啊……”边梨越说脸越热,“我警告你啊,我们俩今晚就是单纯那什么……反正绝对不可以那什么……”
许是怕贺云醒不信,她又补了一句,磕磕绊绊地说,“我还没接受好,再……再过一阵子……”
过了良久,贺云醒懒懒散散的语气传来,“你在想些什么?”
“啊?”
“我说的是闹钟。”贺云醒来这儿来得匆忙,没带手机,便想定个时间,明天掐准点,回自己的房间去。
“……”
他自己!非要说的!!这么暧昧!!!
这也不能怪她吧!
边梨无声地回应,企图以此来遮掩住这史诗级别的尴尬。
然而贺云醒没给她机会,轻笑了一声,“原来我的宝宝这么迫不及待了。”
“怎么,是想要我现在满足你?”
边梨懊恼了一会儿,随后重重地捶了他一拳,“你想得美!”
贺云醒继续笑,网上传说中价值千万的嗓子,就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着。
边梨觉得自己都快炸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
“你骗鬼呢……这么黑你能看清我的脸?”
“猜的,宝宝你很热。”
“……”
边梨几乎要给他跪下了,这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宝宝来宝宝去,什么热不热的,她觉得自己倒是又热得要化了。
“呜呜呜呜。”
“怎么了?不舒服?”
边梨难得直呼他全名,“我求你了贺云醒,你可闭嘴吧!”
她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而后往外像毛毛虫一样拱了拱,企图离他远远的。
然而贺云醒却没打算放过她,温热的胸膛也紧跟着贴了上来,还坏心眼儿地在她后颈那儿嘬了两口。
“你靠太近了……”
“可是你明明很喜欢,不是吗?”
“才没有呢,我是要睡觉了……”
“你睡。”
她欲哭无泪,“你这样让我怎么睡啊……”
边梨觉得贺云醒的蔫坏,是真真的坏到了骨子里去了。她从刚开始,就不该一抽风邀请他的,眼下那种被硌着的感觉又濒临,她想忽略都不行。
贺云醒置若罔闻,桎梏住她,“还想回忆上次那个情侣间的电话吗?”
边梨闭眼装死,干脆一句话都不说了。
“嗯,你说你想,我知道了。”说着,他捞起她的小手儿,准备往某个方向带。
边梨压根装不下去,拼命挣脱开自己的手,“你……你还要脸吗?”
贺云醒在她后颈那儿蹭了蹭,好半晌才沙哑开口,几乎是用浓重的鼻音哼出来的,“宝宝帮帮我。”
很多时候,事态的发展只需要一根不明方向的牵引绳。
他也不想这样,然而小姑娘软声说着舍不得他。
邀请他就罢了,还带着清甜,滚到他的怀里。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朝解禁了当初的链索,还如何能忍得住,再怎么克制也是不能够的。
边梨掌心涔出一层薄汗,晕晕沉沉之间,热意蒸腾,也一直伴随着这个夜晚。
她终究还是被哄着答应了他。
·
第二天,边梨去上形体课的时候,整个人都恹恹的。
形体老师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就很累的小姑娘,只见她眼皮都懒懒地垂着,时不时地还打起了呵欠。
垂头丧气的,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
“你昨天做什么去了?”形体老师很是好气,因为这还是边梨头一回以这样的精神面貌出现在教室里。
以往哪一次,小姑娘不是精神抖擞,笑得又甜又纯来上课的?
更别提多么上进了,有灵气悟性也强,是老师喜欢的那类好学生。
老师不提起还好,一提起边梨的回忆便不可控制地回到了昨晚。青年压抑急促的闷哼,带着她有节奏地掌控,勃然即使此时此刻不再出现,也在边梨的脑海里烙印下了重重的一笔。
她又想剁自己的手了。
形体老师见她还在出神,又喊了一下她。
边梨这才回神,小脸儿透着诡异的红。她皮肤白皙,这会儿渗着成片的粉嫩,饱满又惹人怜爱。
“昨晚,梦见拔萝卜了,一整晚都……”
“做了一晚上的梦,没睡好是吧?”形体老师十分善解人意。
边梨闻言点了点头。
其实她还真不是胡扯,昨晚后来她终于收拾好去睡的时候,她真的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都在拔胡萝卜,还是在热晒的太阳底下,她只记得特别得累,因为梦中的她仿佛一直没有停歇过。
更可恨的是,贺云醒那张脸还在她旁边凑来凑去,跟个大爷似的监督着她,吆喝着她。
想到这儿她又生气了,贺云醒倒是好,早上早早地便走了,不见人影。
“老师我们开始吧,我现在电量满满。”将贺云醒尽力地从自己的脑海里撇开,边梨侧头看向形体老师。
老师应了声好,不经意地抬眼,身形微顿。
“哎呦,你这可不得了啊,怪不得没睡好,又做梦又……你这是被蚊子叮了吧?”
“哈?”边梨不明所以。
“你后颈这块儿,密密麻麻的红印子哎。”
“是……是蚊子吧。”边梨挠了挠头,硬着头皮顺着老师的话说了下去。
老师上课前,还贴心地叮嘱了她一句,“按理说都入秋了没蚊子才是,你晚上睡觉还是装个蚊帐,来防蚊吧。”
边梨应了声,内心大声逼逼,可不是吗,就是要防蚊,防的就是贺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