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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擦在伤口上,有助于伤口愈合。”菲比斯这么解释道,他之前在军营里也曾向军医这样解释。
克洛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思考了一下,才说道:“蒸馏过的酒可以吗?”
菲比斯有些惊讶,他当然知道酒精提纯需要蒸馏,但他没想到克洛德居然会去提纯酒液。
“那些是我三个月前做的,一直密封,”克洛德以为菲比斯是在考虑时间的问题,“临时做的话,可能来不及。”
“时间上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浓度不够的话,嗯。”菲比斯质疑。
克洛德将菲比斯拉到了椅子上坐下,他自己在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来,里面的酒液澄澈透明。
他将瓶塞拔开,问菲比斯:“怎么用?”
菲比斯本来还在盯着那酒精看,听到克洛德问话“嗯”了一声,随意说道:“倒上去就好了。”他抬起自己受伤的胳膊。
克洛德的神情变得严肃,他看了菲比斯一眼,并没有听信他的说法,而是取出白布,在酒精中沾湿,开始擦拭血迹。
菲比斯撇了撇嘴,倒是拿起那玻璃瓶晃了晃,看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打了个旋,凑到鼻子附近问了问,一股尖锐的气味扑鼻而来,终于忍不住问克洛德:“你怎么会想到蒸馏酒精。”
“没有想到,”克洛德说道,“我只是把我能找到的液体,都用蒸馏技术试验了一遍。”
菲比斯呆了呆,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居然只是实验狂人的一个小偶然,他转念想了想,又笑了,从古至今那么多科学发现,不都是无数次偶然中产生的必然吗?
“那你蒸馏了这么多液体,就没有去研究一下这东西有些什么用途。”
“大部分都没什么用途,”克洛德低着头,他已经将血渍擦拭干净,看样子正准备将伤口缝合,“你要的这种我也试过,它并不如酒一样适合饮用。”
“这种酒为什么能帮助伤口愈合?”克洛德问道。
菲比斯懒洋洋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这种东西不该是你们这些科学家、医学家去研究的吗?我只需要知道怎么用就行了。”
克洛德转过头看着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菲比斯,你真是……”神秘得令人着迷。
“什么?”菲比斯没听清。
克洛德笑了一声,“无赖,混蛋。”
菲比斯听着这话,竟也笑了。
克洛德的动作极慢、极轻,菲比斯感觉自己都快要无聊的睡着了,他依靠着桌台,懒洋洋地说道:“喂,要我说,你还是直接倒上去吧,这样擦,你得擦到什么时候。”
克洛德听了这话,手上一顿,酒精突然擦过伤口,突如其来的痛感让菲比斯一声痛呼。
克洛德忍不住唇角微翘。
菲比斯有点郁闷,但他也知道克洛德的动作已经好过许多医生,毕竟人家是个医生,又不是护士,并不能责怪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克洛德并不理睬他的抱怨,而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菲比斯倍感无力,只好四处打量着消磨时光。
这是菲比斯第二次来到这间位于钟楼上的小密室,跟上一次所看到了又有些许不同。
他看了看屋子四周,有很多动物的尸骨,屋子里居然也没有什么腐臭的气味,也算是很奇怪了。
窗下的那张桌子中间依然摆着菲比斯送给克洛德的那架显微镜。窗帘是拉开的,有月光的清辉洒落下来。
显微镜旁边有摊开的笔记,干涸的鹅毛笔,以及墨水。笔记上的字迹并不是时兴的圆体字,而是瘦长中带着一点斜,很多连体,并不清晰,分辨起来比较困难,让人感觉有几分狂躁,很难想象这是一位严谨肃穆的教士所留下的字迹。
菲比斯其实挺想看看笔记上都写了些什么,但显然并没有成功。他转过头开始看散落在桌子上的各种标本,他能分辨出的有一些植物,另外一些东西他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
“那是什么?”菲比斯指着桌面上的一个小盘子,小盘子里有一团团黑色的物体。
“苍蝇。”克洛德回答。
菲比斯吃了一惊,顿时觉得有点恶心,“你弄这么多苍蝇干什么,不恶心吗?”
“我最近在研究苍蝇的眼睛。”克洛德回答道,“他们的眼睛与人类不同,是由许多小眼组成的。”
“是复眼吗?”菲比斯喃喃道。
“复眼吗?这个名字的确合适,”克洛德的眼神移到了菲比斯的脸上,那神情专注而虔诚,如濒临喷发的火山口上那一层薄薄的镜面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