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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进去看看茹菓怎么样了。刚刚那个人动了茹菓的呼吸管。”阮阳用枪指了指我和张壑,然后闪出一道缝,给我们通过。他移动的样子有些僵硬。我和张壑从他旁边通过,张壑直接去查看茹菓的状态,我路过他的时候小声说,
“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他依然站在那里,只是侧目看了我一眼,没有回应我。又转向余淮:
“余淮,你今天带不走茹菓,以后也不要想了,真要是担心她,为她好,那你就把人散了,回去等着,茹菓若能醒过来,我会告诉她你来过,并劝她见你一面,把当年的事说清楚,做个了结。”阮阳这话说的非常坚决,不容拒绝。而且眼下的形式,余淮确实也不能再怎样了。
余淮看看阮阳,又看看自己带来的人,看看高非和萧夏,转而对阮阳说:
“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希望你不要殃及茹菓,我等你消息。另外,你的伤还是早点治,死之前,记得兑现你说过的话。”
说完,余淮就带着人走了,走廊里只剩下萧夏和高非。
待余淮等人进了电梯,高非刚要上前,就被萧夏按住了。
“你们两个还是先回去的好,今天不适合再说什么,茹菓也需要休息。我也有些事要问问这里的医生。有事我会联系你们,留下电话就可以走了。”阮阳那副人畜勿近的样子,着实让觉得惊悚。
萧夏隔着阮阳,透过门缝看我,我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他就拖着高非朝外走。
高非边走边盯着阮阳,那个眼神里像是憎恨、像是怀疑、又像是惊讶,总之闪着莫名的色彩。虽有不情愿,但最后还是跟着萧夏走了。
打发走高非和潇夏,阮阳回头看着待命的我和张壑,转身轻轻把门关上,自己把身体向旁边移了移,坐在门口,背靠在墙上。绑扎着黑色胶带的腿伸直,明显是不怎么灵活了。另一只腿蜷着,拿枪的手架在拳起的腿上,另一只手臂自由落体搬垂在一侧。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一只手臂也废了。阮阳坐好后,才抬起头对等着他发话的我和张壑说:
“我是警察,追凶的时候受了伤,我现在,需要你们在这个房间里帮我把子弹取出来,把骨头接回去,并且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们收治了一名枪伤患者。能做到么?”
阮阳说完看看我和张壑。我和张壑对视一眼,很默契的觉得这事可为。于是朝他点点头。
说到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我和张壑从大学就是室友,一个专业、一个导师、然后一起毕业、一起工作。也不知为何就如此的孽缘深重,总是绑定了一般,如影随形。多年的友谊造就了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和默契。我喜欢四处冒险找刺激,张壑喜欢宅在家里看书养狗健身。一动一静的两个人,却都有一个统一的理念,那就是医者,治病救人,绝不谈条件。
“我要把话说清楚,如果泄露我得行踪,那么你们两个可能会惹上杀身之祸,如果被人知道你们见过我,你们有可能惹上麻烦,如此,你们还愿意帮我医治么?”
“你这么说,那刚刚那几个人不是都有麻烦”
“没错,但是还没有那么快。”
“能不能告诉我们,追杀你的人是什么人?”
“有警察,也有杀手。我目前还不太清楚具体有哪些人?”
“那么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了?”
“没错,所以你们还要不要治?”
“那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你想知道?”
“不,不想知道。”我和张壑一口同声的说。
“那是不是可以开始取子弹了?”阮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的,可见伤口越发的疼痛难忍了。
见状我和张壑连忙从柜子里掏出备用的被褥,铺在地上,又把阮阳扶着躺在被子上。我拆开他绑在腿上的胶带,扯开他的裤子,用手指轻触伤口周围,伤口马上就有血水溢出来,阮阳疼得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忍不住的闷哼着。
“张壑,你去准备手术的工具,另外刚刚笑笑跑了,估计是去叫人了。你最好把她们拦下来,就说人都走了,我在病房里看守病人。我的伤口裂了,你要给我重新包扎一下。不要让其他人上来打扰。”张壑点头,听话的走了。
我趁机检查阮阳的手臂,果然肩膀脱臼,小臂貌似有点扭伤,是否存在骨折不好说。又看了下他身上其他的伤口,基本都是皮外伤,倒也不严重。但是所有伤口貌似都有两天的样子了。他也不知道托着这一身伤从哪跑到医院里来的,又是怎么能刚好躲进了茹菓的病房。我正想着,阮阳忽然问我:
“茹菓怎么了?”这么问带着很多的心疼。
“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自杀了,不过你放心,抢救及时,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醒过来。”我说完,看看阮阳,他显然是吃惊的,只是似乎没有高非和萧夏那么难以接受的样子。
“你怎么称呼,你们什么关系?”果然,这个问题总是无可避免的被问起。
“我叫姜楠,刚刚那个是我同事张壑,我和茹菓在飞机上,刚刚认识的。”我看出阮阳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确定她是自杀的么?”
“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应该是吧,她自己吞了一瓶安眠药。难道她是被人投毒的?”这个问题确实从来没有想过,毫无疑问啊,我看着她吃的药。做警察的是不是看什么都会像凶杀现场啊。
“我不知道。只是,有个和她有关的在逃嫌犯就在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