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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图拜别离开后,廉衡拾起书箧亦欲离开。
明胤:“去哪。”
廉衡摸摸脑勺,欲遮还羞:“想去赚两卦钱。菊九姐姐三瓜俩枣这贴一两那补一贯,岁岁年年有多少也经不起花。我领她到葫芦庙,又岂为占她便宜。”
明胤明知故问:“给你的月银呢。”
廉衡倚门板上,垂睑捻着拇指螺纹,避开话头道:“殿下,您自己讲过‘为政不难,不罪巨室’,您一旦沾手这些事,登顶阻力,可就犹如洪水。太子深谙‘和光同尘’的君臣驭术,您岂能不懂。”
秋豪心底正压着同样隐忧,闻得廉衡言语,抄直喊:“主子!”
廉衡:“当年那一干循吏惨局,就是最好实例。”
秋豪:“主子!”
廉衡:“您若继续沉默,我就只能拉太子垫背了。”
“莫乱来。”明胤终于出声,“莫再指使唐敬德。”
“他为您可是甘心情愿趟浑水呀!”
“廉衡。”
“他聪明着呢,您放宽心,再说有危险的我也不舍得让他去冒险啊,他可是我准姐夫呢。”
“廉衡。”
“走咯。”话毕,小鬼刚跨出房门,就被突然现身的花蝶逼退一步。
花蝶:“小先生,我家公子如是说:今日是爷生辰,爷就想在葫芦庙过,可菊九小娘子不但不让爷进门还跟爷大打出手,这日子没法过了,小舅子你得速归评理。”
廉衡喜谈乐道:“今儿个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姐姐一般对他视若无睹。”
花蝶羞于启齿:“公子见……小先生家,西厢房空置浪费,便……便把行李都搬了进去……想要小住……”
廉衡表情陡然肃杀:“小住?有病吧他,西厢房秋天水淹冬天漏风,找虐没处找是吧!”
花蝶硬着头皮再道:“趁,小先生禁足弘文馆半月,公子,他,他顺势将所有厢房都翻修了遍。”
廉某人登时转怒为喜,春光灿烂,抚掌搓手直不好意思道:“哎呀呀,早说嘛,翻修得花不少银子吧?花师兄有没有再添几件檀木家具进去呢?”
花蝶:“公子已将家具全数换新。”
廉衡双眼放光,边吸溜鼻子边三刮鼻尖道:“哦,那,可有给他准岳父准弟妹,贴补些衣物?”
花蝶:“有的。专门请了云衣店头牌绣娘,去葫芦庙量体裁衣。但廉老先生和菊九姑娘抵死不就,便只给蛮鹊、小大和大小置了几身衣物。”
廉衡点了点鼻头道:“哦,那米面油……”
花蝶不待他一一细问,兀自一股脑儿道:“米面油盐、丝绒丝线、绸缎布料等该置办的公子都让我们置办了,小先生请放心。”
廉某人抚掌大笑余响绕梁,勾手套住花蝶细脖子:“放心,放心,花师兄真是太客气了,不冲别的就冲我跟他磁铁一般的生死情义,他吃我家喝我家住我家,俺只会觉得蓬荜生辉。”言讫大步直去,小书童被套得脚步踉跄,跟着他直望葫芦庙去评理。
施步正自觉缀后。
“施步正,你去哪。”秋豪喊。
“一会,一会就回来哈。”草莽敷衍句直逃。
世界回归安静。
真当吵吵闹闹的小鬼头离开,书房就显得格外清冷。仿佛他在时,那万千书本万千知识万千世界,随着他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是鲜活的饱满的,温暖而赋予了生命,更甚者,他在时,明胤就不再是那孤灯青影高不可攀的潢胄,连添水仆役都生出了这份感觉,遑论当事人自己,这也是光阴走过时,小鬼不可缺失的主因。
临出世子府正门,廉衡瞄眼捧着封手札正下车的锦衣女婢,眉峰挑起落下未作多想,勾着花蝶爬上马车。
在唐敬德恬不知耻而廉衡见财起意的无缝配合下,国公府贵公子自此下榻葫芦庙,一改从前斗鸡走狗寻花问柳的陋习,尤其在菊九逐渐散发出持家有方的贤妻品质后,更是变成枚痴情阔少。
眼看着仆从将两车马衣物搬进西厢房,廉衡同花鬼蹲踞在正门外台阶上,堪堪一对看门狗,二傻子似的盯着嬉戏乱跳的小大大小和正在墙角逼蛮鹊倒立的施步正散散聊:
“师兄,你这‘生辰计’都用了多少回了,咱追媳妇能否追地智慧点?”
“这回真的。”
“嘁!”
“别不信,一会你就知道了。”
“夜奶哭太多,真饿时亲娘也会掼你两巴掌。”
“无碍,在我眼里,那巴掌就似清风拂面、春柳撩眉。”
啊呸!
“姐姐心愿你可知?”
“除了那小木雕,大概再就是嫁给爷这等沈腰潘鬓又极致温柔的美男子。”
“啊呸!”
“欠收拾你?”
“除了神秘莫测小木雕,她另一个心愿是‘家’,鹪鹩巢林不过一枝。”
“爷的心愿亦如此,刚好登对。”
“给你出个主意呗。”
“洗耳恭听。”花鬼凑近大耳朵,眼犄角却望向流云,腹诽:爷使劲浑身解数都未能博红颜一笑,你一童男处郎,能有屁的主意。
“您得先把您这身粉皮、红皮或绿皮换掉,穿得贤淑端庄点。”
“是真欠打啊你!”唐敬德说着就冲他后脑勺叮咣一掌。
“你死乞白赖搬我家,不就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但姐姐不待见你时,你就是长她眼角的毒瘤,一睁眼,哎嘛,没眼看。”
“臭小子乌鸦嘴!我家小九九岂能长毒瘤,要长也是爷替她长。”
廉衡作呕,没眼看他只能望向天边的流云苍狗道:“你这些俗招对她压根无效,要学会一招制敌。”
唐敬德:“怎讲?”
廉衡:“不有那什么药吗?!”小鬼说着故作满脸淫邪。
唐敬德愣怔一刻,转瞬亦故作一脸淫僧样儿:“你是说?!”
廉衡搓摸着手,“嘿嘿嘿”地看着几丈开外突然一脸惧意的蛮鹊施步正,自顾自浑然得意道:“等她叫天天不应,生米炊熟了,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廉……衡……唐……敬……德……”
赫然出现在石阶上、一字一咬的声音,吓得二人臀筛腿颤皮黄唇紫,讪讪扭头,慢慢看向后上方人物,奈何脑袋还未完全转过去,人已经屁股着力先飞了出来,宛如两只并行跳远、却又突然同时劈叉掉地的蛤蟆,扑通一声飞落院中央时,将一众大汗淋漓搬东西的仆人直接吓懵在原地。
“馊主意之前就不能先看看四周敌情,小九窗子还开着呢?!”唐敬德呲牙瞪眼,廉衡亦呲回去,“说我呢,你干嘛去了,你不懂武功嘛,姐姐出现在背后你就没发现?”“还不是你策略太诱人,爷一时分神。”“分明是一时好色想入非非,龌龊!”“说谁龌龊呢?”“说你,下流!”“你……看爷不扒光你腿毛!”两人趴地上说时扭作一团,廉某人正处下风时,叮呤咣啷一阵笑响彻大门口。两人同时抬头,一看先是一愣,尔后迅速交换了目光,心思共鸣。
观站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明晟和明旻、明昱两位公主。
廉衡放开唐敬德的大耳朵、粉衣领,腹诽游神还真是言出必行,让他将太子送自己跟前给明胤垫背,果然就送来了。小鬼爬起身拍掉身上浑尘,忙小跑近前,诚惶诚恐躬身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和两位公主,不知小子所犯何事,竟劳三位金躯,莅临贱地面授机宜。”
“虚伪。”明旻哼哼一声儿擦他而过。
端坐石桌前的廉老爹听得廉衡通禀,拽紧从旁嬉戏的小大、大小,领着蛮鹊,直接往东閤儿里避退。以菊九之敏锐,老早就嗅到这一家子对朝廷、对天家的排斥和厌憎。若非唐敬德缺心少肝纯然无害,廉老爹岂肯让他踏足这院子一步。可又有谁懂,廉老爹苦苦捱着的那份私心:允许唐敬德胡闹甚至入住,无非是想在廉衡横冲直撞惹事生非时,多个贵人守在背后护住一家子安危。菊九心下思量“你们和这朝廷,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呢?”她瞥眼门口的华衣锦服和院内院外手持弯刀的十二金翼,寒眸一缩,亦转身退堂屋里。
一家子的退避消失,而非诚惶诚恐的跪地迎接,令明晟明昱顿生困惑。
唐敬德只好走三位金贵跟前解释道:“我媳妇儿,戊月小辣菊,味甘,却也刚烈十足呐,莫怪莫怪!这不为了她,我和我小舅子刚都打趴在地上了。”
廉衡亦狼忙解释:“家父与舍弟妹,从未见过八品以上的大人物,三位金贵突然造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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