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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鸣还真带着她悄悄溜进厨房,给她煮了糖水喝。
小灶燃了橙红色的火,热水咕咕烧着。
他们并排坐在两只小板凳上。
墨烟抱膝望着火花。
“都说噩梦讲出来就不会成真。你想和我说说吗?”因是夜里,白启鸣将声音压得很轻,听上去比白日还要温柔。
墨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说,但她说的却不是自己的梦:“白校……启鸣兄是在北镇抚司当差,不知道对那诏狱是否了解?”
白启鸣摇了摇头。
这是真的,他虽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但并不属诏狱管理之职,甚至连那诏狱的大门都还没有迈进去过半步。不是不能进,而是没理由非往里面凑。
“你说,那些将同胞的手脚折断、眼珠挖出、腹肉绞烂而心无波澜的刑官,他们到底是不是人?”
白启鸣吃了一惊,望向墨烟。
他意识到墨烟并不是在骂人,而仅仅是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人是各种各样、方方面面的。为了生计和权势,更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得出这样一个答案,“至于你想做什么样的人,当然要由你自己决定。”
他觉得自己回答得不算聪明,但墨烟却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少年白皙的面庞上生着大而眼角微扬的漆黑眼睛,在火光照映下犹如偶人。但当那对眼睛眨动起来时,又显得鲜活明亮。
“诶,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
墨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要看你到底问什么。”
白启鸣把热乎乎的糖水盛出来递给她,然后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他踌躇着问:“就是说……你是为什么净身进宫做宦官的?”
哈哈,真是好问题。
墨烟一边这样想,也一边真的笑了起来。
她这笑大半是因为她早已料到白启鸣总有一天会问起。人生不过数十载,大小事不过三四件,既然想要成为朋友(“朋友”,多陌生的一个词)必然就会想要了解彼此。
“你知道吗,我爹就在这京城里头,但我自从跟了督主之后,再没有见过他。”
“可你之前说你没有父母……”
“不算是骗你。”
这是白启鸣无法理解的事,于是他静静等待后文。
“我与我的父亲并不亲近,但有时候我真的也会想他。虽然他不怎么疼我,没有管教过我。但他每年给督主送礼的时候,里面都会有一份是给我的,到现在还是这样。”
既然有这份余裕,看来墨烟也并非出生自贫寒之家。
白启鸣猜测:或许墨烟是被特意净身送入宫中的次子、庶子。
奣朝时期确实如此,宦官拥有一条直接与皇帝亲近、飞黄腾达的道路。既然有这份可能,无论多么微小,人们都愿意报以狂热一试。大批郁郁不得志之士蜂拥而至,渴望被挑选入宫,甚至有不少人自行阉割以明心志。
以至于到了先皇帝时期,不得不明旨下令严禁宫外男子自行阉割。
“《三字经》说‘养不教,父之过’,”墨烟又笑了笑,“我们现在已经算不上什么父子了。不是命运弄人,而是我们都选了这条路——至于我为什么进宫?是督主给了我第二条命,现在他才是我的父、我的师。”
“真的?他对你好?”
“是的。督主对我很好。他是一个很难懂的人,但他真的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换别人和我说这个,我真不敢信。”
“大概整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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