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不过是我的动作太慢了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达心意。你想,我身边没有和儿郎有情的人,遑论教我与宦臣谈情。”
他赧然红了脸,笑道:“我之前甚至想过要学一学怎么缝荷包,送你一只呢。我娘从前就是送我爹荷包定情的。”
墨烟感到手臂微微发抖。随即发觉不止是她自己在颤抖。
白启鸣比她抖得更厉害。
他的指尖很烫,仿佛可以在墨烟掌心烙出印子。
他的眼睛那么亮,令墨烟想到京郊夜空下装着月亮的泉眼。
“如果我一早确信你是女儿身,我会把自己算了一遍又一遍的积蓄拿出来购置聘礼,哪怕你们家督主那么可怕,我也会上门提亲。”他说,“墨烟,你想想,当你们的督主和我谈起你的事情时,我是何等惊喜——我本就很愿意照顾你,想和你在一起。只是……”
他眼里的月光晃动起来,稍稍被阴翳遮蔽。
“只是莫厂公并未告诉我,你的心意到底是怎样?”
-
墨烟的心意是怎样?
那时莫迟雨说:你问他,如果你是一个女子,他愿不愿意娶你为妻。如果他愿意,而你也愿意——我便去一试,以此恩做你妆奁里最贵重的筹码。
后来她没有问,于是莫迟雨便替她问,替她做了主。
古人言“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
按此理,莫迟雨对墨烟切实有抱养之恩,虽无父名却有父实。
所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按伦常,墨烟的事确实可以尽由着莫迟雨做主,墨烟无权反驳半字。
但事情其实并非是这样。
墨烟很确信,如果自己真心不愿意,没人能够强迫自己。可从另一个方面说,她从心底里不认为莫迟雨会为她做下她不愿之事。督主是不会有错的,她永远听他的话,会为他做任何事,他不会错。
她看着白启鸣的手,竭力厘清心中那片混沌。
那是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生着武人的刀茧,文人的笔茧。
那是一双可以使动绣春刀,可以熨平湿衣,可以生火做饭的手;是一双可以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手,一双足以撑起完整屋宇的手。
墨烟不想要吗?
她不想要一个正常的家,不想要有一个安定的名分吗?
——倒不如说,那些难道不是她自小起便孜孜以求的东西吗?
青葱年华,鲜血顺着筋脉汩汩而流,沉稳搏动。透过皮肤,墨烟感受到白启鸣鲜活温暖的生息,并觉得他也在感受着自己。
墨烟缓缓曲起手指。
她将那枚玉璧连着白启鸣的手指紧紧握入掌中。
-
三天前的夜晚,莫迟雨审视着白启鸣,问他:
“白总旗青年才俊,韶光正盛,有何抱负?”
“既在北镇抚司供职,自然想要稳步而升,谋求更高位。”白启鸣如实回答。
“百户,千户,镇抚使,”莫迟雨口中缓缓吐出这些官职,“指挥佥事,指挥同知……指挥使。可惜,可惜。”
莫迟雨摇摇头。
白启鸣不解其意。
“如果我助你父亲摆脱诬罪,”莫迟雨唇角勾起逗弄之意,“那些你便都得不到了。顶多……可以做个南京锦衣卫衙门千户吧?你可愿意吗?”
“南京?”
“对。如若要我相助,你得答应我一些事,其中就包括离开这座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