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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呆愣愣地靠在墙角，手才动了动，就被顾西这么一吼。
他抬眼对上顾西的眸，讪讪假笑，“啊，顾西同学，谢谢你啊！我马上就走！”
他蹲在地上收拾着自己的书，那几套试卷肯定是不能用了，反正也不急着做试卷。提前买回来，是想了解一下如今的题型，毕竟也不知道如今改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看来，只能慢慢地把基础打好了。书嘛，下次再买，问题不大。
书店老板送的那个袋子派上用场，季辞把几本资料放进去，地上那些没用的废纸全都扔进断掉的袋子里，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投中了拐角处的绿色垃圾桶中。
收拾好了，季辞单肩背上包，摸出手机正准备打开的时候，见顾西还在那儿。
少年靠在那角落，一只脚弯曲着撑在水泥墙上。此时正凝眸看着他，不知道盯了他多久。
他心一惊，把手机放进校服兜里，露出憨笑，“顾西同学你还没走啊。”
顾西放下长腿，眼底充斥着不耐烦，“我等人。”
“哦哦，等人啊。”反正就站在垃圾桶旁边，季辞又摸出手机，垂着头把碎裂的钢化膜给扣下来。忽然遮住他大半光线的身影把他吓了一跳，边角的碎片刺入指尖，“你吓死我了哥，你等我啊？”
顾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天还没黑你做什么梦呢？”
“哦，对不起啊，不过你别忽然吓唬人啊。”
一动不动站那儿盯着人，然后又忽然在你跟前出现，真的挺吓人的。
季辞稍微往旁边靠了靠，把拇指中的白色碎片抽了出来，吹了口气，拿出纸巾随便地擦了擦，准备离开，“那顾西同学，我先走了？”
顾西盯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创可贴，递过去。
见季辞愣着没接，他直接丢到季辞怀里，“你反射弧长啊？跟个木头似的天天发呆，蠢。”
轻飘飘的一片愣是让顾西扔出了砸书的气势。
季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都已经没出血了，心情有些微妙。
这扔得还真够及时，再晚一点，伤口都愈合了。
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贴好之后，抱着书重新对顾西道：“谢谢你啊，那我先走了，顾西同学你也早点回家。”
顾西低着头刷手机，理都没理他一下。
他自讨没趣，也没想讨这个趣，转身朝着自己的小公寓走去。快到小区楼道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又响起来。他腾出手去摸手机，一边艰难地抱着书等电梯。
刚一接通，暴躁如雷的声音就吼了出来，季辞皱着眉把手机远离了一下，走进了电梯。
“季辞你整天在学校干什么？还不接我电话，成天就知道闹这个折腾那个的，不想读了给我滚去打工！别天天在学校混日子，作天作地，你自己不嫌丢人，还影响别的同学了呢！”
啧，他又干嘛了？这人谁啊？
趁着电梯里头信号不太好，反正电话里的人一直都在骂，季辞抽空看了一眼屏幕。
备注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