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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呢顾哥，您看错了！我就刚刚碰到手机，肯定是你自己眼花。”
凭借这么多年的社畜经验，季辞咬死不认。
当一件事情说多了之后，哪怕是无比确定的事情，当事人也会产生一定的怀疑。
更别说刚刚他还没打两个字，对面能看到的“正在输入”肯定不超过一秒。
浑水摸鱼四舍五入，就等于顾西没看到！
肯定的话语之后，季辞看着对面的少年。果不其然，屏幕里面少年清隽的面庞缓和了一些。
半晌，顾西轻飘飘的语气才传了过来，“做了多少题？有不会的吗？给我看看。”
开玩笑。怎么可能给人看！
这一下午季辞几乎都在楼上宋暄那里，要是把作业给顾西看了，那不就是直接自爆下午自己什么事儿都没干吗？
不行，绝对不行。
虽然这种莫名的心虚感不知道哪儿来的——大概官配影响，在没有见到宋暄之前，季辞好似能理所当然地和顾西说所有的事情，一切也显得刚刚好。
可方才从宋暄那里出来，一切都显得不对劲。
仿佛自己就是小说中的第三者。
无力和心虚感涌上心头，季辞忽然不知道用什么的样的方式去和顾西说话。
“和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网卡了？”不耐烦的少年音将季辞拉回现实。
他回过神，呆愣地看着屏幕里面的人，双眸还是有些放空，眨了眨眼才回复对面的人。
“啊？没有，就是没有遇到难题，不用麻烦你了。顾西同学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学习了，对了，你休息好了吗？”
顾西拧眉，黑黝黝的眸盯着他，“你家人来骚扰你了？”
半晌，蹦出这么一句话。
如果文芳对原主愧疚的爱算是骚扰的话，那还真的被顾西猜中了。
但这种事情季辞怎么可能会告诉顾西，连忙否认，“没有啊，可能天气太热了，脑子不太好。”
“你也知道你脑子不太好啊。”顾西轻笑了一声，在那边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手举着手机，镜头正好就对着他整张全脸，俯视拍摄得有些滑稽。
“就你那脑子，要我说就别整什么数学竞赛了，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多做几套试卷他不香吗？”
季辞耸了耸肩，空闲下来的一只手随意地翻阅着书，“反正名都报了，书都买了，就去试一试呗。”
唯一能拿的上台面的数学，总是要在后面给自己拿点加分项的东西吧。
“说的也是。”对面的人顺着他的话说，目光一直沾染在他身上。
哪怕一句话都没再说下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人忙碌，也没有提出挂断的意见。
季辞准备好学习状态，重新抬起头，“顾西同学，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咱们下次聊？”
甫一抬头，便对上那双黑黝黝的眸。
似跌撞入深山老林中的深秋潭水，不知心中出现什么样的情绪。
等反应过来，只听到顾西淡淡开口：“你写你啊，我监督你不行吗？”
季辞：“……”
挺奇怪的吧？
没等他反驳，便听到顾西理直气壮地开口：“没用过那种自习室的APP？相互监督才能更好完成任务，知道吗？”
“心理学调研数学表明呢，一部分人在被人盯着的情况下工作效率可能会更高；另一部分人可能想独处的时候，工作效率才会更有效。”
手上的中性笔随意地转动着，季辞的手指已经落在红色的挂断键上，“不好意思啊顾西同学，我就是属于独处型的，下次聊。”
丢下这句话，便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远在几百公里外的顾西拧了拧眉，看着手机里面忽然静止的脸庞，轻舒了口气。
手指轻动，在屏幕黑之前将少年的侧脸截图保存了下来。
随后翻阅到相册中，将这张照片设置为壁纸。
少年清隽的脸上沾染了几分温和的笑意，并不明显，唯有那温柔下来的眉眼，才昭示着少年还算愉悦的心情。
房间的门被敲了敲，顾西应了一声，合上了手机。
提着医药箱进来的佣人看到顾西的睡姿，惊呼了一声，“小少爷，你怎么能这样躺着？你背后还有伤呢！”
顾西闻声，好看的眉头重新蹙起，从沙发上坐起来，凉凉地看过去。
“药放下，然后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