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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不过风家与当年初五的牵连,目前还没有进展。”
洛莲九从袖口中拿出一块古旧的铜牌,背面雕刻的一条吐着信子的蝰蛇,正面赫然写着篆刻的“初五”二字:“有了这个,自然能引蛇出洞。”
言怿面露惊诧,又极其不赞同地看向洛莲九手中的铜牌:“不行。”
洛莲九将铜牌紧紧攥在手中:“菡萏将这个交给我,自然要发挥它的作用。”
言怿握住她的手腕,摇头:“我说了不行,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这件事。”
洛莲九轻笑,手腕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凝视着言怿:“当年如此庞大的初五,骤然销声匿迹,这背后的事情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她神色严肃起来,眸光闪动:“我跟你一起。”
言怿有些恍惚,洛莲九的神情带着不容置喙的固执,她总是这样,言怿叹了口气:“好。但你不要拿自己冒险,也不要拿苏菡萏冒险。”
洛莲九笑起来,算作答应。
言怿看见她点头,微微松了口气,眼神看向她手中的铜牌,轻声问道:“这是南宫家出事那日留下来的吗?”
洛莲九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不,菡萏说,这是她母亲的。”
言怿并不意外,缓缓说道:“所以洛涟城是初五的杀手。”
洛莲九挑了挑眉:“嗯,不仅是杀手,还是个叛徒。”
言怿看向少女的侧颜,她面上带着不属于洛莲九的怅然:“所以南宫将军娶了一个叛党的杀手,那与洛涟城关系异常的苏偲瑾又是什么角色呢?”
洛莲九莞尔:“我不知道,菡萏只说是个书生罢了。”
言怿皱眉,说道:“所以当年的事情是初五的余党寻仇?”
洛莲九笑起来:“一个庞大的组织骤然销声匿迹多年之后,死灰复燃的第一件事是去寻一个嫁作人妇又隐世多年的叛徒,然后暴露自己的行踪?”
言怿叹了口气,心知事情背后并不简单,他接着她的话说道:“是啊,然后在南宫家灭门之后,十年并无音讯。所以,根本不是简单的寻仇。”
洛莲九满意地点点头,笑起来:“嗯,言三公子比阿九想象的要聪明一点。”
言怿喝完了壶中的酒,说道:“而且这事情与风家恐怕多有牵连,现在只需要找出初五与风家过去的关系,多数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洛莲九晃了晃手中的铜牌:“所以,引蛇出洞。”
言怿并不赞同,眉头攒成一团:“还是等我的消息再说吧。”
洛莲九笑得妖娆,手指轻轻划过言怿的下颌:“言三公子总是对自己太自信,阿九凭什么像苏菡萏那傻丫头一样,听命于你呢?”
她站起来又俯身凝视着他的眸子对他粲然一笑,未听他继续许许多多的阻止的话语,红色衣裙的少女荡在漫天的梨花间,轻盈地离去。
洛莲九勾起嘴角,将言怿呼号的话语放在耳后。
我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一成的时间我们在打情骂俏,一成的时间我们在彼此猜忌,还有八成的时间,他在对我危险的想法喋喋不休。
子夜,月光流转透过半开的窗棂,窗前的薜荔果碧青中泛着银色的光芒。
言怿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睛,直到一个黑影动身翻到他的身前,言怿方抬眼看眼前人轻轻地关上窗子,也不点烛火,半大少年的身影站在他身前。
“言蹊见过公子。”眼前的黑衣少年扯下面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一张略带蜡黄的脸。
言怿笑着看着他,说道:“两年不见,身量见长,不知武艺上可有长进?”
言蹊皱皱眉,蜡黄平凡的脸上带着几许失落,委屈的模样像是一只小兽,仍旧一副少年人的天真:“言蹊在昆玉派待了快五年,一帮药罐子一样的人要么絮絮叨叨地记着药典要么一动不动地静坐,我都快要疯了,言蹊着实不适合这里。公子,求求你行行好,什么时候让言蹊回到公子身边?”
言怿颇为同情一般啧啧嘴:“天下第一的药学杏林,居然被你说得如此不堪,真是同情风家得很。”
言蹊听见风家便嗤之以鼻一般说道:“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败类罢了,我才不想跟他们做一丘之貉。”
言怿笑了笑,安慰少年一般:“看你给言明的消息,我想你差不多几日便可离开这里了。”
“真的!?”言蹊不由得兴奋起来,“这几日风老头寿宴,后山的守卫颇为松懈,到时候公子将他们带到英山即可。”
言怿说道:“嗯,这几日便等我消息吧。”
言蹊欢快地应下。言怿无奈一般地笑了笑:“去跟言明打个招呼便赶紧回去,虽说下山来风家拿东西做借口,但被人发现晚归总不好。”
言蹊点点头,脚步颇为轻快地离开,又回头笑了笑:“谢谢公子。”
言怿笑了笑,又看向窗外的薜荔果,喃喃说道:“风泠,到时候,你会怎么做呢?”他嘴角的笑意渐渐幽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