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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走走走。”思源同意了。
“拜拜~”小团体相互打了招呼,各从不同楼梯上去了。
大多人带着浮躁的心情,开始了仅有一上午的学习。
“走班啊,那感情好。”课间瀚中看了一下课表,顿时高兴了。
如果上主科,那这一上午是难熬了,加上早上的烂心情,一天状态不会好。但正是因为另有值得喜悦的事,才使心情得以改变。
所以人们难过的并不是失去了什么或发生了什么,而是没有更好的事来代替。
走班的楼道里总是热闹的,人头攒动,嘈杂声回荡在耳边。同学们和老师们上上下下,总有不要命的男生从扶手上滑下去。
墙壁上贴着美术课上精选创作的佳画,很久没更新过,因为课上很少画,大多是欣赏;也没人画,三分之二的人上课都带着作业去。
主要是下学期不给上了。
“爷来了!”踹开三班的门,思源闯了进来。
佟宇和其他人见状,招呼他赶紧到后面来:“阿源快来快来,踢球!”
思源把历史学案扔到座位上,撒腿就跑了过去。
球,是一个绿色的小网球,不知道哪天体活课在操场上捡的了。
球门,是两张桌子,踢进下面的两个桌腿之间就算进。
那时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易满足。
历史张老师来了:“诶你们后面几个干啥呢那是,赶紧把知识点背背……”
这才回到椅子上坐着。
思源旁边是三班的一个女生-艾欣,学习蛮好的,准直升班学生。因为两班老师一样,故也是思源的常抄作业对象之一,两个人从小学就是同学,关系比较好。
每每历史小测或周测,俩人都会对答案,但思源有时候顽固地坚持自己的答案,和艾欣打赌糖。最后错的都是他,但他这赖皮从不给买。
走班课像是时间推进器,一上午转瞬即逝。
下了第四节课,瀚中急匆匆地跑到东楼梯口去。今天是周五,他知道郑婳会在他们班上课,然后从这里下来回班。
预判很准,她独自下了楼,瀚中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今天体测,这些给你。”
郑婳莞尔一笑,谢谢刚说到一半,瀚中就奔上楼去。
想必也有所感动吧,但凡是个日子口儿这个跟屁虫都要来献一番殷勤。
瀚中癫狂地一蹦一蹦地扭回班里,其他人看他这样大概其也知道出什么事了,都给他让路。
扎盆问他:“成功了?”
瀚中痴痴地所答非所问:“那笑真好看。”
午休时他脑子里全是甜美的笑容入了睡。
铃响了,思源去洗了把脸,带着装备和花名册下了楼。
按照之前的规定,下午一点半左右所有同学在主席台前找组长集合。不久,其他组都基本到齐了,思源的三组还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不是,我们人呢?我吐了。”他和其他组长抱怨。
张翔是四组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等会儿。”
一点四十,思源组的成员才来齐了。
苏老师发话了:“喂,好,所有同学注意,咱们测试的顺序是引体向上(投实心球、仰卧起坐),球类项目以及长跑,各组长按照指令带队测试。”
为了这次模拟体考,瞻博中学调动了大量的体育老师来组织。其中前两年曾任教过他们的老师也出现在了现场,同学们见了他们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亲切。
“Here we go!”思源挥手出发。
“Roger that, captain.”雨坤同样用英语回应。
本有机会第一个开始测的三组,却故意迟了一步。思源打算观察一下,有个准备,组员们纷纷赞成。这样有利无害,既不用紧张,也可以先大概熟悉熟悉比赛了。
投实心球有几点:双脚前后开立,前脚脚尖稍微抬起,后退弯曲,重心落于后腿上;腰成“弓”形,挺胸抬头,两肩往外展,手臂尽量伸直。
到了三组,思源把阿岳推上前去:“上阿岳,你第一个吧。”
阿岳也毫不谦让,第一投就拿了拿了满分。
思源也不逊色,同样投出来满分回应。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便不行了,很少拿满。
完成了这一项,接着需去对面的球场里测试了。绿色的铁丝网高高的把两个塑胶篮球场围住,东边的场测排球,西边的场测篮球。
此时瀚中正站在场边上瞪大眼睛看郑婳有没有戴上护腕。
遗憾的是,没有。
瀚中有些失落,导致后来的篮球绕杆第一次竟把球都运丢,第二次成绩也不理想。他搪塞此事的借口是:“场地太滑了。”
到了一千米了,思源暂时开了个小会:“咱最后一个跑吧,没人看,没压力,你们说呢?”
这也正是大伙的意思,思源到终点处把花名单放到了最底下。
坐在跑道边的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仿佛在看现场版的运动会,大家都很享受,这样的机会很少。
佟宇、瀚中在一组,这是场好戏,俩人喜欢的女生也坐在草地上观看。一开场就不相上下,逐渐落下第三名足足有一百来米,并且差距还在拉大。全场的焦点都放在了他俩身上,其他人似乎不再存在。没有人会知道谁能笑到最后,每过一次思源他们这一回就响起一阵欢呼声。
当同时跨越终点的那一瞬,两人仍惯性地继续往前跑着。精彩的较量落下了帷幕,俩人相视会心一笑,最后友好地击了掌,底下的郑婳也欣赏到了瀚中。
过了几轮,终于等到郑婳了。瀚中不大想看,他觉得她自然应是翩若惊鸿的,看见拼命冲刺与之有所冲突,于是背过身去。
哨响起那一刻,他还是转过身来使劲喊加油。
郑婳跑得相当快,全组第一,想必是满分了。她走到长椅上,拿起一瓶宝矿力喝,瀚中又兴奋起来,那应该是他事前送的。
“男生三组上跑道!”广播里喊着。
“来吧兄弟们,上了。”思源把瓶里的水一饮而尽,盖上盖子扔在原地。
十二个人挤在起跑线上,紧张地等着命令,思源觉得嗓子很干,大概是刚刚喊太久的原因。
远处的苏老师挥下胳膊的同时压下秒表,随之“嘟”的哨声响起,每个人蜂拥而出。此时场边已没什么人了,除了老师,仅有一小部分留下来加油的人。思源希望的就是这种感觉,人少。
跑了一圈多,他渐渐慢下来。拐角处的扯哥冲他大喊:“别慢,冲啊!”
这一声给思源喊醒了,转过弯道,还有200米……150米……100米……他的汗珠直往下淌,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他紧咬着牙,迈着早已透支力气的双腿向前奔着。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可每一步又都充满着希望。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就剩50米的路程也不敢解开那额头上的锁。
终于迈过了终点线,是组里第一,随即倒在了原地,扯哥连忙过去拉他起来到草坪上。
思源疲惫不堪地倒在扯哥怀里,扯哥坐着说:“你起来走走,别躺着。”思源不动弹,扯哥把他扶起来,带着他缓缓走着。
忽然有一束昏黄的光照来,两人抬头,原来是落日的余晖。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了一张红彤彤的圆脸。蓝蓝的天空,也被渲染泛黄。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湖水在不断地上涨。
思源拉着扯哥坐下来,享受这美好舒适的意境。
“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