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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所中的花毒好在是小毒,虽是小毒,却让她血虚耗损了大半,再重一些,这毒不亚于当年的百花千毒。义父,百里无香的花毒越发精湛了。”
空气里安静了会,晏姜在等待义父的回答。
晏庄的苦脸更苦了,神思了好半晌才开口说话:“姜儿,我体内隐藏的余毒这些年虽未发作,但是,百里无香的出现越让我觉得自己的性命到头了,一定是我手上欠的命太多了!”他伸出手掌,微微发抖。
晏姜听得他语气伤感,上前安慰:“义父不要气馁,姜儿必定竭尽所能找到阻遏余毒衍生的办法,亦如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我医不醒您,而最后您却醒了一样。”
不是很期待的事情,说得再动听都是多余的,晏庄微微笑,他终于微微笑了,嘱托的话像遗言:
“如果我将来来不及告诉青衣,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替我告诉她。”
这样的嘱托,晏姜听了心里跳了个小小的不安惶恐。她搀扶晏庄坐下,开解他心中的顾虑:“义父的苦衷姜儿都知道,我也明白您看待青衣跟看待南笙是一样的重要。就算青衣知道当年的事,她也不会怪你的。”
慕青衣、晏姜、晏南笙这三个孩子,就如晏姜所说,晏庄都一视同仁,甚至视为已出。而晏姜年龄最小,却是最明白,万事看得最多最通透的那个。
福运客栈,堂里堂外冷静清闲,少了高临枫的说书趣事,生意都冷淡下来了。
客房里的苏诠醒来,身边的人只有周舒媚,他颇为焦急。
“舒媚,我怎么会在这里?慕姑娘呢?”
周舒媚详细道来:“我前日救不成你,看见陆管家神神秘秘跟我爹汇报,说已经把你送到什么花林的地方,我要挟管家,他才说出地址……”
答话不到重点上,苏诠忙抓着舒媚打断:“慕姑娘呢,和我一起的那个慕姑娘呢?”
“什么木姑娘草姑娘!我找你找了一天,发现你的时候你就一个人躺在花地里做梦,没有别人!”
苏诠急了,一溜烟披衣穿靴下床:“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周舒媚被无视,顿时醋意跟脾气一起搅上心头,推苏诠倒回床上并大声呵斥:
“你要去找谁?你怎么找?现在满大街都是通缉你的告示,如果不是我跟客栈掌柜有交情,你现在连个安身的地儿都没有!你应该想想你自己怎么办!”
苏诠被舒媚一语惊醒,喃喃自话:“是啊,我怎么去找,要去哪里找……”
他想到家里又问:“我爹娘呢,周侯爷把我爹娘怎么样了?”
这更是一个忧伤的事情,周舒媚吞吐半天才回道:“我爹非要咬定你家的罪名,还以官职介入了此事。”
苏诠抱头痛哭自骂不孝,周舒媚也不好为父亲辩解些什么,她想出了一个计谋。可她的见识成算能想出多高明的计谋,说是“可耻的计谋”也恰当。
“苏诠,我想有一个办法,能解燃眉之急。眼下我们出门在外,说是私奔也可有其事。若我们成亲,到时候我爹不可能会一直拿捏你家的罪名。以我爹的权势,找一个替罪羊掩盖此事也非难事,如何?”
“不可能。”
周舒媚的殷切长串话,换来了苏诠的冷言直拒。
他万万没有想到周舒媚会说出这般下作又害人的主意,那日在侯府地牢里“干净的周舒媚”已经是近墨者黑。
“你走吧,这么无耻的办法,我是不会答应的!”
周舒媚气得说了半句假话:“我为了你,连太子妃都不稀罕了,难道你还要拒绝我?”
说出这句话的周舒媚,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苏诠与太子妃,她仿佛更倾向后者。即使当不成太子妃,这个结果也可以在苏诠面前伪装成“非你不嫁”的骨气。
“我走了。”苏诠不搭理她这个话题,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任由周舒媚在背后气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