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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带着傅枭回家。
往后很长一段期间，乔晚都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
就连孩子也黏着他，每天逗他开心。
深夜。
乔晚睡得迷迷迷糊糊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声响。
她愣了一下，还没睁开眼，傅行止便先她一步打开台灯，掀开被子下床。
打开门，却发现傅枭坐在门口，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
“爸？”
听见声音，乔晚立刻起身走到门口。
现在是凌晨三点，他怎么不睡觉？
她明明是看着他睡着之后才离开的啊！
傅枭现在连表达能力都变得很差，一言不发的盯着乔晚。
楼道上凉，傅行止回房间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这才把人带回房间。
傅枭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乔晚。
“念念……”
“嗯？”乔晚坐在他身旁，眸光柔柔的：“你睡不着吗？”
傅枭摇头，忽然抓住她的手，沙哑着声音：“很想你！”
很想她……
不对，很想妈妈！
他最近一直反复呢喃，说很想妈妈。
人们常说，将死之人，总会经常看到最在意的人，尤其是去世的人。
乔晚眼睛酸酸的，轻声安抚着：“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傅行止端来温热的水，递到傅枭面前。
傅枭抬眸看他一眼，乖乖接过水，喝了一大半。
“太晚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想了想，乔晚换了个说法：“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嗯。”傅枭点头，跟着乔晚一起回到房间。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目光深深的盯着乔晚，哑声呢喃：“念念，对不起。”
至于对不起什么，他无法表达出来！
“我原谅你了。”
既然他心里过不去这道坎，现在又将她当妈妈。
她说这话后，他心里会不会好受点？
傅枭却只是笑笑不说话，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他什么时候才出生？”
他最近一直在问宝宝的事！
“还有一个多月。”乔晚眼睛酸涩。
医生说他身体早就不行了，可一直在强撑着。
是为了等宝宝出生吗？
傅枭皱了皱眉头：“念念，我会好好对宝宝。我……会做个好爸爸的，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听见傅枭的话，乔晚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他不是个好人，可他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她都知道！
“嗯，我相信。”乔晚握紧傅枭的手，轻声开口：“你睡吧，我就在旁边陪着你。”
傅枭没再说话，安静的闭上眼，握紧乔晚的手却没有松开。
直到他睡着，傅行止才将他的手轻轻拿开，将乔晚搂在怀里。
“傅行止……”
看见傅枭这幅样子，乔晚终是忍不住，趴在傅行止怀里轻声哭了起来。
“我不想让他死！”
傅行止拍了拍她的背，眸色深邃暗沉：“生死有命，这种事我们无法改变。”
“或者，他早就很累想离开了。”
“想离开？”
乔晚泪眼婆娑的看着傅行止。
“他想去见你妈妈。”傅行止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抚：“对他来说，死才是真正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