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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怕的。”长孙霏霏道。
赤林一怔。
长孙霏霏笑言,“但我知道,不管我在何处落下,你都会及时出现接住我。”
因为他,所以她敢去做,自己想做却又害怕的事情。
他轻轻一笑,看似很平静,眼中却满是柔情。
赤林,一个把十分喜欢,表现的三分喜欢的人。
忽然,长孙霏霏忽揪住了心口的衣物,神色痛苦。
“霏霏!”赤林当即紧张了起来。
长孙霏霏仰头看向他,强颜欢笑道,“赤林哥哥别担心,我没事的。”
话虽如此,可她的脸色,却极为苍白。
赤林忙下马,将她抱在了地上,着急的问,“你不是吃过药了吗?为什么……”
赤林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跑到马边。
“不,不要……”长孙霏霏想阻止,可是疼痛使得她半天也站不起来。
赤林已经从包袱里,拿出那瓶药,倒出一颗,放嘴里一尝,果然如他所想的哪般。
他回到长孙霏霏身边,掀开她的袖口,手臂上全是血淋淋的掐痕。
“药是假的,你从用膳的时候,就开始痛了对吗?”
难怪她吃的那么少,还说什么喜欢看着他吃,其实是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强忍着,这钻心一般都疼痛。
是啊,贤仁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给她如此之多的解药。
原来,贤仁在长孙霏霏年幼时,为了日后能够更好的把控她, 便在她身上下了一种蛊虫,每到十七时中蛊人便会尝受万蛊食心之痛,若没有解药便会疼痛至死,其死相会极其惨烈,七窍流血,表情扭曲。
这一刻,他犹如当头一棒,瞬时清醒,他以为他们走了这么远,已经拜托了贤仁的束缚,现在才知原来他们从未走出过。
“我送你回去。”赤林自责又心疼的说到。
“不,我不要。”长孙霏霏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咬牙蹒跚往前而行,每踏出一步都用了她最大的力气,她固执的说,“我要去看海,就差一点点了。”
海,就在眼前,只要她在努力些,就能看到了。
她才不要回到那个犹如炼狱一般都地方。
突然,一口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霏霏!”赤林将她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执意说,“我不能看着你死。”
所以,他必须要将她送回去。
赤林足足跑死了四匹马,将长孙霏霏带到了贤仁面前。
看着长孙霏霏毒发的样子,贤仁慢条斯理的一面品着茶,一面笑言,“终于回来了,跟本宫预料的差不多。”
“求娘娘赐药!”赤林跪下抱拳祈求道。
“赐药?”贤仁掩面笑笑,说,“之前忤逆本宫时,怎没想到赐药之事呢?”
“望娘娘看在郡主为您办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若娘娘非要怪罪,那么便都是赤林的错,赤林愿一人承担!”
“一人承担?很好。”贤仁含笑的说,“那就将手指一根根剁掉吧,你可有异议?”
“属下遵命。”赤林不假思索道,只要能够拿到解药,就算要他现在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贤仁向旁边的人是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便从腰上拔出匕首,走到赤林面前,将他的手按在地上。
“不要。”倔强无比的长孙霏霏终是低下了头,毫无尊严的爬到了贤仁脚边,乞怜道,“娘娘,霏霏知道错了,求娘娘恕罪。”
贤仁不为所动。
长孙霏霏只能一直说,“娘娘,霏霏不敢了,霏霏再也不敢了,往后霏霏一定对娘娘的话言听计从,绝不忤逆。”
贤仁冷笑一声,脚下伸到了她的下颚处,抬起了她的脸,讥讽,”那日你不是傲的狠吗?怎么今日便如同丧家犬一般?”
“不过啊,在所有狗中,本宫还是最喜欢你,罢了,看在你为本宫做了如此多的事情上,本宫这次就饶了你。”贤仁警告,“但他日你若再敢忤逆于本宫,本宫必先拿你的那条狗开刀!”
长孙霏霏缓缓跪好,额间已经疼的青筋暴起,言,“霏霏多谢娘娘大恩……”
她重重的磕下了头。
赤林知道,她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也只有拿自己,才会让她向贤仁屈服,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离开皇宫后,长孙霏霏走在前方,赤林沉默不语的跟在后面。
她忽然停下脚步,赤林也忙停下,然后后退三步,拉开同她的距离。
长孙霏霏回首看他,前些日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可所有的又宛如黄柯一梦,终究是大梦一场,兜兜转转她和他,还是回到了原点。
她向地面倒去,赤林心中一惊,疾步上前接住了她的身子。
看着怀中面色憔悴的人,赤林红润了眼眶。
“再给我一些时间……”赤林抱紧了她,心中说到。
月余后,云秦忽然来访,宫中再次设下宴席。
十五陪着温玉言落座,自从那次后温玉言被器重了不少,连席位如今都已经靠了前。
不过,这点,温玉言还是希望,还如以前一般,倒也不是喜欢,而是习惯,且坐前需要各种应酬,虽然他酒量不差,尤其是近些天,一直同蓝前辈探讨,酒量长了不少,但他不喜欢说太多客套的话,累人的狠无趣的狠。
“云秦太子到!”外头的太监通报道。
终人齐齐朝门口看去,只见云秦太子缓缓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位亭亭玉立的佳人,女子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娴静以娇花照水,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微微含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琳琅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她福身行礼道。
原来,她就是云秦的长公主,琳琅。
待他们落座后,太子不知是为了换回上次丢的颜面,还是看中了云秦太子身边的佳人,一直都很积极与之交谈。
但听着他们的话,明里暗里,也透着无数攀比。
云秦举杯饮酒时,暗中向琳琅使了个眼色。
琳琅会意,忽然便嘲笑了几声,众人不解的看向她。
“琳琅公主这是……”温慎言迷惑。
琳琅指向一群舞姬,嘲讽道,“她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也算舞吗?天盛的舞竟如此一般,搁哪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