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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陈嚣皮跳了跳:“行吧。”
他松开祁遇白,双手覆在钢琴上,思索回忆片刻,终于按下琴键。一段熟悉的音乐自指下流淌出,节奏由渐弱到渐强,到后面越来越紧凑。他却分毫不『乱』,每个音符都是有力短促的,音与音之前完全不黏连,相当干净。
同一架钢琴,专业人士只按几下音键的节奏,就能和初学者完全不一样。因为手指发力和停留时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祁遇白学了七年钢琴,在同期歌手里绝对算上功底深厚,他一下就听出来陈嚣绝对不是单纯的业余爱好者水平,更何况陈嚣弹的是他的歌。
祁遇白低头看了歌谱,讶异陈嚣钢琴水平的同时也吃惊于对方的记忆力:“你什么时候记住的?”
陈嚣只弹了前奏+主歌的一小部分,也就是引起祁遇白和迈森争执的那段地方,很快就收了音。
陈嚣抽出祁遇白手里的曲谱抖了抖,一边看一边道:“还好吧,你a段部分的旋律挺鲜明的,容易记忆,不确和后面有些断层。”
就像两块巧夺天工的布匹,虽然同样美丽,花纹却大不相同,强行拼凑在一起跳跃太强了。迈森当了那么多年的音乐监制,经验还是有的。
跟拍导演摄像机重点对准了陈嚣,脸『色』一阵抽搐。这个人会跳舞就算了,怎么连钢琴都会弹,郑佳国是早打算好了拿节目当跳板要送他侄出道吧?
换个人说这句话祁遇白肯定要生气的。他尚且青涩,拥有一切年轻人具备的优点和缺点,心高气傲,目下无尘,却也才华横溢。他可以发现自己的错处,却不喜欢别人指出他的错处。
然他破天荒没有生气,是偏头看向陈嚣,眉头微微皱起:“可我不想删。”
歌曲是创作人的心血,这段惊艳的旋律也耗费了祁遇白不精力。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愿意删掉也是可以解的。
陈嚣年轻的时候很听祁遇白的歌。没有为什么,死对头看一都嫌烦,又怎么可能花钱去听对方的专辑。所以他对这首歌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陈嚣盯着曲谱,陷入了沉思:“也不一定要删,中间可以加几个音用来渡。”
祁遇白右手覆在钢琴上,弹了一小段音乐他听:“我试,是觉不太满意。”
陈嚣是重生的,他的乐储存知识比祁遇白丰厚了倍不止。闻言思索一瞬,试探『性』弹了几个音:“这样呢?”
听起来要比刚才和谐很多。
祁遇白下意识坐直形,睛亮了亮:“会不会有点短?”
陈嚣笑了笑,只好尝试着又加了几个音。他前面的前奏部分连起来弹了一遍,然后续上b段副歌。这次那种断层消失无影无踪。
“这样总行了吧。”
陈嚣弹完收手,完美深藏功
与名。祁遇白没有说话,目光微妙的盯着陈嚣,心想面前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会,脑里莫名蹦出了一个网络流行词——
宝藏男孩?
祁遇白没发现自己看陈嚣的时候睛里都是光:“你怎么学了这么多东西?”
陈嚣心想这不是废话嘛,整整五年时间,想学什么不能学啊。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避不答,像是故意吊着祁遇白:“洗手间在哪儿,我去洗洗手。”
这间琴房估计有段时间没打扫了,落了一层灰。
“我也要去,一起吧。”
祁遇白曲谱收好,带着陈嚣离开琴房,去了厕所。因为录歌棚里来来往往有很多艺人,为了避免偷拍,厕所附近不可以出现拍摄装置,跟拍摄像只能在远处等候。
琴房在二楼,平常没什么人来,就连洗手间也是空空『荡』『荡』的。陈嚣对着镜洗了洗手,一抬头却见祁遇白正站在自己后,愣了一瞬:“你不洗吗?”
祁遇白闻言回神,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这才上前洗手。他昨天擦破皮的地方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估计几天才能结痂。
陈嚣见状他的手拉了来:“伤口不能沾水你不知道啊,有没有一点常识。”
祁遇白确没什么常识,养父母除了钱,从来也不管他。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指尖轻轻弹动:“是只蹭破了一点皮。”
陈嚣刚好有纸巾,他低头用纸祁遇白伤口附近的水擦干净,嘀嘀咕咕道:“破皮也会染的。”
陈嚣的原生家庭很幸福。父母也许不算大富大贵,都很乐观,现在在家养花种地,日很舒服。受他们的影响,陈嚣也是个很乐观的人,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厕所空『荡』无人。
祁遇白盯着陈嚣低垂的眉,悄无声息上前一步,慢半拍出声问道:“……陈嚣,我唱歌的很难听吗?”
你可以说祁遇白脾气臭,也可以说祁遇白『性』格差,你如果说他唱歌难听,那无异于往死『穴』上戳。
陈嚣这次没再逗他了,想了想,认摇头:“嗯……你唱的挺好的。”
祁遇白在这个年纪已经超出同龄人太多。他清醒且认,固执又专注。江泷此时尚且沉『迷』在虚无的荣耀中难以抽,祁遇白却已经可以付出比常人多数倍的努力。
不夸张,陈嚣的很多年没有见像祁遇白这么专注热爱唱歌的人了。上辈很,这辈更。
陈嚣上辈年华渐去时,心中的热爱才堪堪能与意气风发的祁遇白相持平。
祁遇白闻言终于笑了笑,像一块冰,终于有了消融的迹象。他又上前了一步,这次险些挨到陈嚣的鼻尖,压低声音问道:“你昨天的梦到我了吗?”
陈嚣手一抖,不知该如何作答。
祁遇白他的反应都看在里,半是好奇,半是蛊『惑』,唇角微微勾起:“你梦到了什么,告诉我?”
四下无人时,妄念破土出,万分躁动。
陈嚣呼吸控制不住的『乱』了一瞬。他盯着祁遇白光洁细腻的皮肤,目光落在对方眉间,然后顺着高挺的鼻梁慢慢下滑至浅红『色』的唇,忽然有些想知道滋味是否如梦中美妙。
陈嚣喉结轻动,声音嘶哑:“别问。”
祁遇白闻言淡淡挑眉,尾上挑,带了几分勾人:“如果我偏要问呢?”
他整个人已经快挤到了陈嚣怀里,让后者心跳『乱』如擂鼓。
陈嚣终于控制不住,毫无预兆揽住了祁遇白的腰,在对方的闷哼声中悄无声息收紧怀抱。他眉深沉,紧盯着祁遇白:“这样,你还要继续问吗?”
陈嚣不想说,太丢人
,更不想被祁遇白骂流氓。
祁遇白现在最好被自己的流氓举动吓面红耳赤,用力踩自己一脚,赶紧气冲冲的跑出去。不是在这里纠缠着昨天那个旖旎的梦境。
然陈嚣想错了。祁遇白不躲不闪,甚至顺着他的力道更靠近了几分,呼吸吞吐在耳畔,像极了昨夜的挑逗:“我想知道。”
陈嚣的怀抱又紧了几分。这次他的右手扣住了祁遇白柔韧的腰,左手落在了对方『臀』部,缓缓用力攥紧:“你的想知道?”
祁遇白见状一顿,随即脸上像胭脂入水般,蔓延开一阵浅浅的红,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连耳朵都开始发烫。
陈嚣该松手的,可他迟迟未动。不同于梦中的『迷』『乱』虚无,面前这具躯体显然更鲜活也更有温度些。情窦初开的愣头青昨夜尝到了甜头,舍不松手。
舍不,就像沾了毒……
祁遇白只觉腰传来一阵闷痛,被勒有些疼。甚至因为贴太紧,他清晰受到了陈嚣体的某些变化。有尴尬,也有羞恼,更多的却是欣喜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
瞧,果然不止他一个人动心了……
“陈嚣,”
祁遇白微微勾唇,忽然抬头吻住了陈嚣。他伸手圈住陈嚣的脖颈,迫使对方低下头,了一个笨拙却撩人的吻,语气霸道:“跟我谈恋爱吧。”
祁遇白语罢又偷吻了一下陈嚣的嘴角,低声认重复道:“陈嚣,我们谈恋爱吧。”
完了……
陈嚣受到唇上覆来的温热,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这两个明晃晃的字,他好像……
的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