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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每年有半年的时光,他们会住在这里,带着白咎一起,听门前小河中乌篷船娘小调,吃鸡头米,坐着小盆子采菱角剥着吃。
简单的一进小院子,院子里有一颗芙蓉花娇艳如火,有一口深井供取水,门口的巷子拐角处,有一株银杏树,树冠如云。
白泽每日便做一些简单的饭菜给稚儿,却香气传得巷子里都闻见了,经常有蹭吃食的小猫小狗蹲在他们的院子门口。
另外的半年他们回到青丘,稚儿跟着朱厌学习如何行军打仗,诸般兵器,白泽带着他一起熟悉青丘各种事务,让他知道如何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
无论妖界人界,基本的法则向来还是相通的,而且私心里,白泽希望稚儿能做的比那些人更好,不枉他们相处一场。
稚儿拜了城里一个名望甚高的老先生为老师,进了他的私塾,跟城里的孩童们一起读书识字,来习惯人间的种种。白泽告诉他,青丘种种,不能跟外人提及半句,稚儿虽不解,也勉强做到了。
老先生胡须银白,长及胸口,说话之乎者也,做事瞻前顾后,稚儿习惯了青丘的无拘无束,坐在私塾里面如同屁股下面有针尖扎他一样,动来动去,被老先生狠狠的发作了一顿戒尺打手心,哭着回去告状,白泽硬着心肠狠狠的又打了一顿戒尺打屁股。
稚儿在白咎怀中伤心的哭得几乎晕过去,白咎是个内心柔软的木精,她心疼得直掉泪,拿了消肿化瘀的药膏,一点点轻轻的涂抹在稚儿肿起来的手掌心里,一边涂,一边掉眼泪。
白泽看着,就好像看见当年祝馀带着年幼的丫头,在他那个小小的院子里面的情形,冷清如他也不免伤怀。
白咎有些生气:“这老先生,怎地下得了这么重的手,稚儿还不过是孩子。”
白泽撇了一眼,说:“反正不影响写字。”稚儿听了,小嘴瘪了瘪,眼泪又掉下来了,他开始凄凄惨惨的哭:“娘亲,你在哪里呀,白泽又欺负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稚儿已经知道了这个杀手锏,他发现只要他这么哭,基本上所有需求都能得到满足,青丘妖怪们听到他提起娘亲,难免都是一声叹息然后答应了他。
白泽果然是叹了口气,把稚儿抱起来,吹了吹他的手,揉了揉他的小屁股。白泽打得很有技巧,疼是疼的,却没受伤。
稚儿把头埋在白泽脖子里面,凄惨的哭着说:“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亲,我却没有?”
“私塾里的同学们都有娘亲,小类小狼也有娘亲,皎皎也有娘亲,为什么我没有?小象都管瞿如叫娘!”稚儿委屈极了。
其实要不是怕白泽不高兴,类和瞿如也想稚儿管自己叫娘来着。
白咎还是个小姑娘,脸皮薄,倒是没有这个想法,可是真要选一个人来叫娘亲的话,他很愿意白咎的。
至于皎皎,她便是青萝的女儿,比稚儿小两岁,也是一起在白泽的院子里厮混大的,稚儿跟白泽来人间居住,她非要跟着,可是她人形狼尾,还不会藏住自己的狼尾巴,被青萝留了下来,也是大哭一场才罢休。
皎皎比她娘要凶悍许多,类和小狼都怕她,跟小象倒是合得来,究其原因,还是小象憨厚,正直,跟谁都合得来。
黑目对这个女儿宠爱得无以复加,那么帅气的狼主,时常化为原形,驮着女儿满山跑,丝毫不顾及自己狼主的形象,自从生了女儿,他这个少狼主总算变成狼主,少狼主自动的变成了皎皎。
这是一个十分随意的名字,青萝生她那天,是圆月当空,白泽随口说了一句皎皎云间月,便成了她的名字。
十来年过去,当年招摇山下避难的那些人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镇子,长风来往于昆仑和招摇山之间,忙碌忘我,华发丛生。
这十年,仙子依旧没有出现,对于仙人来说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长风已经蹉跎了数十年,他内心对仙子的思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因此他给自己安排了许多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按说以他的修为,维持容颜不变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却不愿意把一丝一毫的灵力放在这上面,这样的话,那些对他造成困扰的偶遇就可以大大减少,他也不用费心去伤害那些豆蔻少艾的心。
长风的生祠在招摇下的招摇镇中立了起来,每天都有人自发的去打扫,生祠门口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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