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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莆手上的颈帯,笑的更大声更肆无忌惮。赵莆不明所以地进来,作势要替孝煜绑在颈上,岂料孝煜看着他,那眼神他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最后孝煜一把扯下他手中的颈帯,扔到一旁的桌上。
赵莆一头茫然……
孝翊今日从棋院回来的早,来找阿沅闲聊,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到了演武场上。对打了一个多时辰,打的全然忘我,原本还只在演武场上,不知不觉间就打出演武场,上了房顶,在各个院子,屋顶上穿梭,惹得全府跟着围观。两人察觉到时,已经晚了。不仅被王妃和侧王妃狠狠地训了一顿,还被罚跪在南院门口,不许吃晚饭。韩夫人和兰姨心里焦急,却也只能焦急。
孝煜回来时,看见跪在南院入口的阿沅和孝翊,初始还以为他俩在玩什么把戏,细问之下,才知他俩下午的壮举,扶额叹息,啼笑皆非,遂陪着他们一起跪,三个人一起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受罚的时间便过去了。
“说,下午是不是故意的?”
阿沅被孝煜圈在怀里,腰腹处被掐的有些疼又有些痒。起初她是有些介怀昨日下午在马车上的事,后来跟孝翊打着打着就完全嗨了,气是早就不气了,可嘴上不想认输,道:“是又怎样?”
“任性!”孝煜捏了捏阿沅的鼻头。阿沅吃痛,皱眉,欲伸手还击,却没逮住机会,只好回嘴道:“谁叫你欺负我!”
“欺负你?哎呀,都担这个名了,不来个真欺负,我可亏大了。”
阿沅觉着身下陡然一凉,再看面前人的脸越来越近,心知不好,抬腿就上顶,岂料孝煜早有防备,双腿按的阿沅动弹不得。阿沅心中奇怪,两人单打独斗也不是没有过,从来都势均力敌,有时还胜过孝煜,可一到床上,自己为何就变得这般无力……
孝煜趴在阿沅身边,待阿沅呼吸渐匀,意识回来后道:“以后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万事要小心些,不要让自己受伤。”
阿沅两颊的红潮尚未散退,半眯的眼睛微张,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容。孝煜的眼睛清亮,那清亮里裹挟着一种似孤寂又似哀伤的东西,从第一次正式见到他时阿沅就有这种感觉。从前她时不时会琢磨那清亮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可成婚这段日子以来,这王府中的生活慢慢给了她答案。这里,没有纯粹的清亮可言。他让自己万事小心,她知道他指的是该小心什么。这偌大的王府,说是家,是家人,实则除了他们这个南院里的人,都是陌生人,甚至是敌人也未可知。
“如果实在无聊,就去练功,只是别在出演武场了。”
阿沅把头埋进枕头,想掩饰那忽然可能红了的双眼。这个人懂自己,知道自己最爱习武,明知自己武刀弄剑会被人诟病有失宗室女眷风范,依然愿意迁就自己。而自己却只顾心头爽快,完全没意识道自己的举动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好了。睡吧。”孝煜将兀自自责的阿沅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他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一下两下,平稳有力,恰似一个风霜雨雪都无法浸入的堡垒,让人安心,阿沅不禁想把这份安心紧紧地抱在怀里。可能两个人都太用力,孝煜笑道:“松点松点,要喘不上气了。”阿沅又耍柰,反而抱得更紧了。孝煜无奈,只好自己松开,只以手臂轻揽着阿衍。阿沅嘻嘻地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睡去。
清晨孝煜起身时,阿沅还在睡。灵竹提早准备的膳食孝煜没顾上吃一口便匆匆出门。出了南院,碰见早早就候在墙角的樱子。“怎么站在这里?”樱子羞赧地递上个食盒:“里面装了些芋糕,是今晨刚蒸的。公子拿着路上吃吧。早上不吃东西肚子会疼的。”孝煜笑着接过,“回去吧。”瞧见樱子发尾上的寒霜,定是在此等了很久。
追着孝煜出来的灵竹和春竹在一墙之外听见,春竹的脸色早已冷清,怒眼盯着迈进南院的樱子,正要开口骂,灵竹捷足先登道:“还是樱子姑娘想的周到,郡王爷事务繁忙,提早准备好食盒是好的。”樱子点头朝自己屋走去。
“狐媚子!你瞧她刚才那狐媚样!”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什么狐媚子,小蹄子的。好歹也是跟在郡王妃身边的,日后冲口说出来,可怎么是好?”
“你别总把我想的这么蠢行吗!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我不知道?”
“真知道?鬼才信呢!”灵竹说着转身朝屋里去。
春竹跟在后面,接着道:“之前你们还说我想多了,这些日子下来,我不信你们没看出来那丫头对郡王爷的心思。”
樱子对郡王爷如何,灵竹不是没感觉,只是樱子是兰姨的女儿,而兰姨对郡王爷来说,是如同另一个母亲般的存在,那样的话,樱子就如同郡王爷的妹妹,这层关系如此微妙,即便有发现,也不好说什么,更不便提醒,警告什么。郡王妃多半也是考虑到这些,才未曾言语过。唯有春竹,一如既往地一腔热忱,嫉恶如仇,这是她的优点,自己和郡王妃都觉得她最是忠诚,可也是她的缺点,容易惹事,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