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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孝煜换上守灵服又去灵堂了,阿沅跟在他身后。望着萧索寂寥的背,阿沅很想问问他去父王那里有没有事,可终究没有问出口……跪到后半夜,阿沅早已支撑不住跪坐着睡着了。这七八日,她跟着也受苦了,眼窝底下青黑青黑的,人也瘦了,原本有些小圆的下巴现在都变尖了。孝煜慢慢起身,让酸麻的双腿渐渐恢复正常后,俯身将阿沅抱起来,朝寝屋而去。把阿沅在床上放好,盖好被子,起身欲返回灵堂时,阿沅醒了,拽着他的手臂。
“把你弄醒了?”
“如果我说我没睡着,只是想让你抱抱,你会生气吗?”
孝煜突然笑了,尽管那笑容里浸满着哀愁,“不会。”
阿沅坐起来,双手握着孝煜的手,试问道:“你晚上那会儿去见父王没事吧?”
“没事。”
“骗人!明明就有事。”
孝煜这次连勉强都笑不出来了,眼眶忽然也跟着热起来。
阿沅见状,忙道:“你可以跟我说的,就算我帮不了什么,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些啊。”
孝煜的眼泪滴落在阿沅手背上,眼泪应该是热的,可阿沅却觉得孝煜的眼泪不是,它们是凉的,像寒夜里的凝露。
“我去求父王,让母亲的灵柩随着白译玄的灵柩一起回吴州老家,安葬在一起。”
阿沅惊诧。“父王不可能同意的!”不说别的,就白译玄乃罪臣这一条,就不可能。清白时尚不可能的事,如今更加不可能了。“你该知道的。”
“我只是想去试试。母亲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里的人,她的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吴州。她活着的时候被困在这里,如今不在了……她应该回去。我想母亲是想回去的,想跟白译玄葬在一起的……”
“就算父王允准,白家的人愿意吗?白译玄是罪臣,整个白家的名声大损,如果再来这样一件事,那白家岂非要名誉扫地,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从父王那里出来后,孝煜就知道自己做个件蠢事。是自己莽撞了,天真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那时他就想做这件事,特别渴望做,他想让母亲去后心愿得了。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父王那般疯狂狠决的样子,母亲的死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而自己却去请他放过母亲,让母亲同白译玄同葬。“我告诉你,你母亲,永生永世都只能是我安西王府的人!活着是!死了亦是!任何人都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你也不可以!!”父王的样子,父王说的话,令他战栗,同时也令他异常难过。为何这般苦,还不愿放手,为何?他百思不解。
“是我想简单了,莽撞了。”
阿沅伸手抹去孝煜脸上的泪水,“你是太想为母亲做点事了。”
孝煜伸手按着摸在自己脸上阿沅的手,“这段日子让你跟着受苦了。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睡会儿吧,我去灵堂守着。”
孝煜按住要下床的阿沅,“你睡吧。我不困。”
“刚还说别让我担心,这么快就不听话。睡觉!”
阿沅说着快速下床,然后把孝煜按倒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警告道:“乖乖的睡哦!若是让我发现你没在睡觉,我可要生气的!”
瞧着阿沅一脸认真。孝煜知她是真担心了,便躺着没动,答应会好好睡觉。也许真的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得却不甚安稳,梦里尽是母亲的身影。
韩夫人最终葬在了景陵,牌位供奉于宗正寺中。
自韩夫人去后,安西王便病了,病的不轻,连韩夫人的丧仪都未能参加。
孝云回府探望母妃。两人谈及韩夫人之事,最后扯着扯着又扯到崔孺人都生了孩子,而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幸好崔孺人生的是丫头,要生的是儿子,孝云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侧王妃再次让孝云在孩子的事上上心。
世子闵孝杰终于从工部侍郎调到了阙下门。
韩夫人丧礼半月后,阿沅回了趟家。席间谈到韩夫人,阿沅也随了王府内的对外说辞,说是病故的。不是她不愿告知父母祖母真相,只是韩夫人的情况复杂,又牵扯甚多,还是不说为妙。
曼舒的亲家定了。夫家是徽州大商号乾记,长门长媳。
在曼舒的亲事上,何如意琢磨甚多。阿沅进了权贵人家,曼舒去商家,总比都扎进王公贵族间好,不至于一损俱损。可惜曼舒不解何如意的用心,一开始很是抵触。
这门亲事是阿沅的叔父保的媒。四月时叔父送货途径永平府,前来探望,得知曼舒在选亲,恰巧之前在徽州时乾记的当家提过他家大儿子娶亲之事,叔父想着两家关系甚好,两家的儿女男才女貌,品性又端,就想着结为亲家岂不更好。便两边说媒,两边都觉得好,事情便妥了。秦姨娘一开始心里也犯嘀咕,觉着怎么给阿沅选那么好的夫家,她的曼舒就得去商家。经过与何如意一番倾心相谈后,秦姨娘心里才好受些,还反过来劝了曼舒好些时日。
世子妃是在九初时回到的永平府。
和玹公主病故后,由昶睿王子登基,国丧,与国内诸位权臣、商贾世家解说同西咸王朝签订的通商协定,足足持恒了近五个月,才安抚了持有异议的人。与南越和孤竹重新建立了盟友关系。
陈继良收到东凌国交付的最终的通商协定文书,看了半日,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紧凑,随侍在旁的侍从不解道:“大人,您这是喜还是忧啊?”
“又喜又忧啊!”
“小的不解。怎么是又喜又忧呢?”
“喜的是国库将大大丰盈。忧的是……”陈大人说着停下,想着“东境如今稳了,可这天下怕是要变天喽!”这后半截话他近来常常有此感觉。安西王这两个月来虽抱病未出来议事,貌似没关注任何朝事,可他什么都清楚,都知道。
侍从等了半天,见陈大人话说了半截不说了,问道:“忧的是?”
“说了你也不懂。去沏壶茶来,我渴了。”
侍从讨了个没趣,随即躬身下去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