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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嬷嬷来管教自己,她仍如在父亲身边时那样自由自在。
黛玉不禁有些疑惑。
——这模样,不像是要在京城久住呢。
她想起临行前父亲谆谆讲述他的顾盼之忧,不过是因为她失了亲母教养,担忧她将来找不到一个双全的婆家,这才忍痛送她去外祖母处代为教养。
外祖母是史侯家的千金,是荣国公的嫡妻,在她膝下长大的母亲又是那般优秀,因此父亲才动了这样的心思。
可自从上京以来,她才知道外祖母的心早就歪了,贾家也不是个好去处。
如今哥哥把自己接回来,却只叫自己一味玩闹,又是什么意思呢?
黛玉抱着这样的疑惑,却也不好和外人诉说,闷闷不解了两日,便把此事抛下,琢磨起宴请贾家姑娘的事情,一会儿研究用什么样的纸下帖,一会儿摸扒玩耍的条目,倒也自得自其乐。
待一切定下后,她终于向迎春与张氏递了帖子,得了答复后满心欢喜的等了几日,却见除两人外,还有几人不请而来。
是探春、惜春并薛宝钗三人。
对黛玉来说,她与探春不过是点头之交,探春精明果干,为着日后极力攀附嫡母,寻常总是远黛近钗,而惜春仍是个一团孩子气的娃娃,在黛玉面前颇为乖巧,因此她对这个宁国府的嫡女倒很喜欢。
可薛宝钗,那便是点头之交都不如的关系了。
她来做什么?
黛玉是主,便端着主人的体贴与周到领着几个女孩子玩九连环、拆房子等戏耍,赏鉴从江南带来的古籍刺绣等等,虽不如与迎春张氏在一起时的轻松自在,却也算得上心情愉悦,唯独薛宝钗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特别是在逛园子的时候,时时左顾右盼,魂不守舍。
黛玉瞧她的模样,不像是过来做客,反而是想见什么人。
不过不管她是冲着谁贴过来,此行必然是失望了。
黛玉言笑宴宴的将客人们送走,转身轻轻松了口气,却见四个丫鬟也如自己一般齐齐松气,不由气笑了,挠起为首的朱鹮的痒痒儿。
朱鹮一边咯咯地笑,一边护着自己,大声喊冤道:“小姐偏心!奴婢哪里做错了要这样罚我!”
“哼!”黛玉轻轻拧着朱鹮粉腮,“还说你没做错,你那样子,是送客呐还是送瘟神呐?”
朱鹮虽不服气,却被黛玉闹的只能求饶,倒是雪雁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咱们家还有谁!那样子,谁还敢说她是宝二奶奶呢!”
话中意有所指。
黛玉扬了扬眉毛,放开朱鹮,又去挠雪雁,雪雁可不如朱鹮老实,小脚一蹬便轻巧的躲开了,惹得黛玉又指着喊着在后头追,主仆嬉笑里,让一惯宁静的林宅分外热闹。
事后斐玉从亦书亦剑处听说了此事,只是一笑而过罢了。
贾薛两家的婚事已成定局,薛家姑娘找上林家来要见他,又是何必呢?莫非她当真以为出身皇商的女孩能够成功选为公主伴读吗?
不过,贾家的人还不死心,如苍蝇般嗡嗡的贴上来,倒是不好,他倒是听贾瑚递了消息:若不是史太君并贾宝玉仍在养病,这次只怕也是要来的。
同样的话,张氏也悄悄地与黛玉说了。
因此自贾宝钗等一干人走后,她便如临大敌,时时紧张着外祖母上门,结果等来等去,没等到外祖母,却等来了哥哥斐玉的一句话。
“黛玉,吩咐下去开始收拾东西,咱们准备启程,回江南了。”
*
这日大朝散去,贾瑚迎着众官员怜悯钦佩的目光进了御书房,普一进门,一张折子就迎面甩来,贾瑚本能的顺手一捞,才看到皇帝正冲着自己怒目而视,不由笑道:“唉哟,陛下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非要冲着微臣发泄?”
他乖觉的上前为皇帝整理案机,伺候笔墨,好说歹说才哄地他面色稍有好转。
“不冲你还冲谁?贾瑚啊贾瑚,你倒是长进了哈?贾恩侯腿上落了疾,不良于行,请封你这个嫡长子做世子,你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扯起大旗,说自己无功于国家,有愧于百姓,让朕收回你的世子爵位?”
皇帝冷笑道:“怎么,你这是要朕亏待功勋,好给那些人攻奸与朕的机会吗?”
“哎唷,怎么会呢?”贾瑚忙道:“我与我们家老太太的官司谁不知道?近几日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连上皇都问了一嘴,谁能怪到您身上呢。”
说了,他狡黠坏笑,只得道:“您还别说,这主意好,今个儿下朝时丞相还拍了拍我的肩,宽慰了我一句呢。”
皇帝见贾瑚这样嘚瑟,终究是打消了心底里那一丝疑虑,依旧冷笑道:“如你意了,甄家倒在你手里,朕便看看你是否真能大义灭亲——”
“我哪舍得大义灭亲呢?”贾瑚摇摇头,勾唇道:
“您看我父亲,好歹能做一辈子的富家翁,我弟弟,若争气的话也能自己挣得个功名,这样总好过被那些心思深花样多的血亲们一齐拉进泥潭里,若不是为了这,为了回报您的恩情,我何必如此拼命?”
这一番话倒把皇帝说的格外舒坦,他松了眉头,指了指刚刚打在贾瑚身上,又被他捡回来折子,笑道:
“贾卿知情知趣,你那姑丈倒也是个知情知趣的,瞧瞧,刚刚送来的密折,说自个儿身子不好,辜负了君恩,请奏辞去巡盐御史一职,你那个表弟林斐玉,也启程回岱殊书院了。”
贾瑚愣在原地。
*
待贾瑚摆脱了皇帝交与的琐碎事物,匆匆赶到码头上时,斐玉一行租赁商船已经拔锚起航,贾瑚只远远看到一个负手站在船头的挺拔身影。
他站在人声鼎沸的码头上,眯着眼瞧着那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被其他船只所遮挡不见时,心中的荒谬之感仍未消退。
这……就走了?
贾瑚难得地有些恍惚。
他浑浑沌沌地意识到,林斐玉在京城里的事情已经全满的解决了,自然而然地就要离开——这其中,无论是大师元拙,还是幼女黛玉,都有他贾瑚在后头做推手,这才一件件的如此顺利。
所以……他便走了?
贾瑚摇了摇头,干笑两声,转头要回去,却见码头上还有一人,也是如呆鹅般站着一动不动,痴痴的看着河道。
“臭小子——”贾瑚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上前,抬手曲指便是一个榔头敲在那少年头上。
“哎唷!”萧居敬捂着自己的脑袋,愤怒的向“敌袭”看去,一见对方竟然是自己如兄如父的师傅,凶狠的目光顿时变得软绵。
他揉着被贾瑚打红的额头,心虚气短地小声道:“师傅,我可没逃职,和当值的兄弟换了班呢!”
贾瑚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求饶模样,冷道:“你在这干什么?”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萧居敬一开始还不想说,可看到贾瑚的脸色愈来愈阴沉,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连忙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林妹妹递了口信与我,说今日要动身回去了,我这不是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便急着与她告别嘛……”
“呵,这么说你早来了?”贾瑚双目淬冰,声音阴冷,“你倒是个招人喜欢的,林妹妹?”
“嘿嘿……”萧居敬摸了摸后脑勺,想到这,不可抑制地露出个大大的傻笑,喜滋滋地说:
“我听林妹妹说,这次她可能要和斐玉公子一起去姑苏寒山呢,师傅,那岱殊书院的教谕可能带着家眷一齐住山上?林大人致仕了说不准就要去岱殊教书,那林姑娘可不也就进书院成了位女公子呢?”
“师傅——哎你不要走这么快嘛,斐玉公子还托我带句话给——哎哟我的耳朵!痛痛痛!!!”
“说!”
“哎哟——他说、说很喜欢首阳剑,等你什么时候空了到岱殊做客,再还给你……师傅别揪了要掉啦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