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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间撑地坐起来，伸手按了按僵硬的，疼痛欲断的脖子。
“小白？你在哪儿呀！”
无人应答，幽寂得竹林里只有细碎的风声。
“哦，瞧我这记性，你有新名字了。”
“————”
新名字是什么来着？
张梦间从梦中醒来，在被子里摸索几下，没找到自己的抱枕。
摇摇晃晃的。
睁开眼，是木质隼牟结构的屋顶，很像小时候和曾祖去不通车辆的深山老林时坐的马车。
差不多就是马车吧。
昨天的经历不是梦，任务失败了，她深入敌营，暴露则死。
“哎...”张梦间叹了一口气。
“爱妃叹什么气啊。”脑后传来一个声音，张梦间悚然一惊，抬头看去，正是昨天见到的白发妖族。
妖族跪坐在她的枕边，手里是一本装订起来的纸本，他指尖夹着一支毛笔，细细批阅。
张梦间不知为什么觉得这幅光景有些眼熟。
“到灵境城了，要不要吃早饭？”白发妖族温声问道。
“要，还要你给我去给我买。”张梦间试探着回答。
白发妖族失笑，宠溺的摇头：“真拿你没办法。”然后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可能这只红狐狸真的很受宠，虽然武力上处于绝对劣势，说话却很受重视。
张梦间坐起身，趁机看了看妖族放在一边的册子。
果然是她所熟悉的华夏文字。
即使早已经听说，妖界从先代妖皇到人间游历学会华夏文字后，为一改混乱的文字编制，统一启用华夏文字用于书面表达，还是会感觉有点奇怪。
粗略一扫，禀陛下三字撞入眼帘，这下白发妖族的身份已经很清晰了。
稳坐尊位至今已有百余年的狐族——妖皇郁离。
情报里可能出现在狐族领地的强大白色体色的妖类太多了，反而让她忽视了最显眼的选项。
这可真的是不得了啊。
啧啧啧...
不知道尹顿他们有没有跟上来，必须尽快告诉他们才行。
另外还有些什么‘羽族妖祖踪迹’一类的话，不过介于张梦间不了解妖界历史，没多在意。
灵境城...她好像在和妖族的闲谈里听说过，鲛人的地方吧。
还有妖皇昨天提到的萨索斯，应该是妖族的王城了。
从狐族领地到王城有直接传送吧，如果从狐族主城到灵境城再到王城，那几乎是走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路径，绕路了啊...
为什么呢。
张梦间百思不得其解。
远方的狐族领地，素成妖王被四脚朝天的绑在床上，炸着毛，满脸生无可恋。
那两个人类以为只要让他不得动弹外界就会默认他在闭关，这可是...大错特错了。
“素成？你是不是醒了？”女子的声音轻快活泼，人未到，声已先至。
一身鹅黄色襦裙的白发娇小女子推门而入，白色的尖耳和尾巴一颤一颤，蹦蹦跳跳的往里走：“你别不说话啊？我可闻见你在这儿了。”
她掀开床幔，一眼看见被以古怪姿势绑在床上的素成妖王。
“哈哈哈哈！！！郁离干的？不对...”她伸手扯下贴在素成妖王嘴上的灵符，碧色的瞳子泛着冷光：“符箓，人类的玩意。”
“是妖皇想养的人类。”素成妖王终于得以说话，开口解释道。
“哦，那就没事了。”女子把灵符随手丢到地上。
“我的好侄儿...就是如此尊奉长者的。”素成妖王一张狐狸脸硬生生做出了委屈的神情。
狐族女子没有安慰他，只是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腰上的玉佩，说：“所以这个不是你啊。”
玉佩表面泛起一个亮色的光点，浮现的空中缓缓化成了一小片投影。
投影中妖皇从一辆装饰简约而不失精致的兽行车上下来，门帘缝隙中，露出红发的一角。
“还以为是你呢。”
？？？！！！
“等等，这什么玩意？”
“我还以为你们终于看对了眼呢，反正不是亲甥舅。”白发狐族可惜道。
“×，那个人类干嘛用我的皮？”
“哎~算了不打扰你闭关了。”她站起身，甩了甩尾巴，溜溜达达的出去了。
“你倒放开我啊！！！白离！！”
身后传来了妖王气急败坏的狐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