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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拐过角儿,马蹄急踏,在原处点了点,该是到了。
小跑着跟来的妮子从架上取下马凳,将身子迎起去搀那内里走出的小姐。
那小姐下了车,一抬眼间,边角的暗门叫人推开缝来,觑见只眼儿。
——像是个机灵的内侍。
他蹲身过了礼,请那小姐往暗门处走,“赵小姐,您可算来了。我们主子时常提起您,今儿总算得见了。”
赵湮馥低低一笑,迈过门槛际有冷风过境,发丝拂至眼前,只能闻得她酥酥柔柔的嗓音:“是……我也惦念她得很,只是宫中多有不便。亏她念着我,求了贵妃娘娘允我入宫探望。”
容氏入宫至今,君上破例封其为昭仪,引得朝中不满。盛宠之势,几欲比之懿贵妃昔年更甚。
懿贵妃出自烟阳名门赵氏。宫中后妃境遇与母家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容氏身后除却其父,无宗族靠山。正如此,才叫后妃心惊、诸臣畏惧。
赵家的姑娘到阁外时,外头那人像已侯了许久。
赵湮馥瞧见她时,是有些愣神的。她二人是自小玩在一处的,容徵清如今出落得愈发……像是个宫中妃嫔的模样了。
婠昭仪容氏自入宫便不大有什么漂亮的脸色,而这会儿她却像有了笑意,竟连额间的花钿也因着变了形状。
她动作忽而快了起来,那又不像了妃嫔了,“湮馥……”
“臣女赵氏,与婠昭仪问安了。”赵家的姑娘与那姜家的小姐一样,是满烟阳出了名的晓得规矩。
暮色四合,亦黯了容徵清颊上的红润之色。豆蔻年华时,最爱同赵湮馥手挽着手去听戏。她方才便要搭上的手悬在赵湮馥头顶,分外鲜明了。
不知何时收了手,她低下身儿便要搀她起身,“你我之间,竟也要如此生分了么?”
她声音轻轻柔柔,同旧时闺阁的呢喃细语并无二致。
赵湮馥抬眼,纤细如玉的手掌轻悬着——是向她处去的。
两眼相望,无言而笑。赵湮馥将手递去,温热的触感陌生又熟悉。
入内,容徵清屏退左右,唯余了自幼服侍的绿翘一人。
赵湮馥的目光细细摩挲着坐在对头的女子,第一眼却叫她发间的步摇夺了目去。她抿出个似笑而非笑的模样来,神色糅合甚多,“未进宫时我便听说了,君上很是怜爱。今日瞧见你,我这颗心才能放了一半。”
闻之,容徵清只神色淡淡地笑着,将案上方才送来的糕点往她跟前儿推。
“啪。”赵湮馥顺势搭住她推糕点的手,不动声色着睨了眼已阖上的门,“宫中人多口杂,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也实在担心你。君上虽护着你,可那才更叫人后怕,这宫里哪个是好应付的主儿?
何况你……”
赵湮馥脱口而出的话,必将成为容徵清的痛么。
绿翘晓得,赵湮馥晓得,容徵清更晓得。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容徵清抬手执盏,氤氲起的热气模糊了眼儿,又是否模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