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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说了和她没有关系,外公。”简行说道,他其实不想说这句话显得欲盖弥彰,但又不得不说。
王翰林的目光如炬,闪过精光,他的决断很快,他望着外孙,说道:“我告诉过你,简行,你这样不是帮她是在害她。你是不是天真地以为人努力就能获得成功?”
简行没说话,他理解王翰林说的意思,他在暗示他,他能封杀掉苏陶。这是权势的意义,而他简行空有理想热情是没有用的,他得往上爬,爬到随心所欲的高度才能谈理想。
“事实上,您不喜欢苏陶和她的职业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外公,你就是不喜欢她那个人而已。不过我希望您能明白一点,我现在的态度和立场和她没有关系,仅仅是因为我的理念和您的理念已经不相同了。我肯定会和苏陶分手的,只是您要给我时间去处理,我不想伤害了她,留下了话柄。”简行说道。
王翰林看着忽然异常冷静的简行,他心里涌起一股奇怪感,他越发觉得简行陌生,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过他。同时,王翰林发现自己真的老了,因为他不能看透眼前的外孙了。
“你会和她分手?”王翰林问简行,再确认。
“是的。要和她分手很简单,分离两地,时间自然会冲淡感情的。”简行应道。
简行和苏陶二十二岁那年,苏陶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两人的联系,多半都是她在主动,而简行很少主动联系她。
让苏陶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人是向远。那年在加拿大渥太华,苏陶重逢了向远,向远变了很多,他不像从前对苏陶热情,他变成沉默内敛。
向远在去了加拿大不久就从金宏宇那听说了苏陶有了男朋友的事情,这事对向远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这几年,当向远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苏陶,他一面惊诧于苏陶的盛放,一面依旧在意她有男朋友的事情。当听说苏陶要来渥太华拍广告,向远花了很多功夫跑去见她。
见面后,向远就向苏陶问起了简行的事情,当他听说简行很久没有来看过苏陶了,他是安静注视着苏陶。
“我很忙,他也很忙,我都很久没有回去看我爸了。”苏陶被向远看得不太自在,她解释说道。家乡城市里,有两个苏陶牵挂的人,她一次次想回去一次次错过机会,而错过机会之后她猛然发现,那两个人中没有一个人说过希望她回去的话。
“一个人真的想见你,再远都会来看你的。”向远告诉苏陶。
苏陶没有说什么,但她那年一半故意一半无意就错过了简行的生日,她想等到了生日,简行总会打电话给她的。结果没有。所以,苏陶打电话给简行,她说他很久没有叫她苏小波了。
简行在电话那头听着苏陶的委屈和埋怨,他很心疼,他叫了她苏小波。
苏陶笑了声,她想起向远还问过她一个问题,他问她是不是实现了梦想,现在就很高兴很满足了。苏陶发现并不是,因为她的梦想慢慢变了,不仅是要成为一个演员,也要生活和未来里有简行。
简行在二十二岁年末做了一个决定,他不再接受王翰林的安排,不愿意继续走那条看似平步青云却没有自主权的从政道路。他的决定让简家和王家上下都很震惊,大家对于简行放弃追求理想感到失望。而只有简行自己知道,他没有放弃,只是他的时机还没有到,他这两年越发清楚明白到,他的优秀多半源自于他的家庭,他自身的价值还很低。所以,王翰林再疼爱他这个小辈,到了关键时刻并不会尊重他的意愿,而他也没有发言权。
二十三岁的简行不再联系苏陶,是因为王翰林始终怀疑简行做这么一个决定是因为苏陶,会迁怒于苏陶。
程穆清得知简行的决定,他劝简行告诉苏陶,程穆清认为:“桃子肯定可以为了你回来的。”
简行听笑了,他有时候真的挺羡慕程穆清的单纯的,他说道:“苏陶不做演员也不能改变我外公对她的看法,可能不做演员以后会更糟糕。因为,如果你本身没有任何价值,那你的妥协让步也都是没有价值的,是不值钱的。我只见过奋斗来的尊严,没有见过委屈求全得来的尊严。我希望苏陶好好奋斗,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好演员。”
。
苏陶这晚熬夜读完了《霍乱时期的爱情》,合上书,情绪是很复杂难以言说,里面的性和爱,软弱和偏执都让她难受。苏陶从床头拿过手机翻看起来,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苏陶想起来二十二岁那年她读完《一个陌生女生的来信》也是比较激动的,她当时给简行发了信息分享感受。但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些感触了。
苏陶的手机里一直保存着几张图片,是她旧手机的照片。每次换手机,苏陶都不太会导旧手机上的信息,也莫名不安不信任那些导入,所以她都用最笨的方法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拍下来。
。而在那张照片里,旧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短信内容,是她和简行往来的一些信息,四五年前的东西了。
苏陶经常会发出来看一看,每当她觉得快要忘记简行了,快记不起年少的感受了,她就会翻出来看一看。
二十二岁那年,她看完书和简行说她很爱他,简行回复她说:“你愿不愿相信我,苏小波?”苏陶说:“愿意。”简行而后才说:“我也很爱你,苏陶。”
这张图片,苏陶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受,这晚她看着,虽然已经慢慢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了,但依旧可以从她和简行那段感情里汲取到一些温暖和力量。苏陶想起晚上金宏宇骗她的那一瞬间的伤心,此刻才彻底平静下来。
苏陶得到影后的那年接受采访,有人问她会不会压力很大,毕竟登到某一个高度之后必然会开始下滑。苏陶说:“如果我演不好了,找不到感觉了,我会翻看照片。”别人问什么照片,苏陶说过去的照片。大家以为她是找初心。只有苏陶知道是找心动和安全的感觉。
外婆睡了一觉醒来,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苏陶房间的底下门缝还透着光,她知道她还没有睡觉便去敲门想让她别熬夜。
苏陶下床开门,外婆进屋后见她眼眶有些发红,关心问她:“你怎么了,陶陶,发生什么事了?”外婆知道苏陶有时候会哭,因为工作的压力也因为舆论的压力。苏陶压力最大的时候是二十三岁那年,她在事业上有提升也有挑战,同时遇到了一些不好龌龊的事情,她面临着抉择,曾一度对演艺圈感到失望。所以外婆担心苏陶又遇到了什么不开心。
“看书看得有点难过。”苏陶说道。
外婆闻言松了口气,她说道:“看书而已不要那么认真。”
苏陶笑了笑,她扶着外婆一起坐到床上,她问道:“外婆,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我都睡一觉醒来了,是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马上就要睡觉了。”
“那赶紧早点休息,你不是明天早上要带你爸去商场买衣服吗?”外婆提醒苏陶。
“商场哪有那么早开门?说是早上怕是也要中午了。”苏陶笑说道。
外婆眯眼笑,她伸手拿过苏陶的手轻轻抚拍着说道:“你爸和你妈的感情虽然结束了,但他毕竟还是你爸,他年纪大了,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他了。”
“我知道。”苏陶笑道,眨了眨眼睛。
苏津南和李希露刚离婚的那年,苏陶很难过,因为一直很难接受苏津南精神上出轨的事情,她的内心非常震撼,苏津南父亲的形象一度在苏陶心里崩塌。而那一年,苏津南也很少主动关心她,苏陶觉得他似乎一点也不难受她们母女的离开,所以她的心里其实一直有疙瘩,为母亲不值也为自己失去父亲难过。好在时间是个好东西,随着年岁和经历的增长,苏陶渐渐把苏津南从父亲这个角色上分离出来,站在常人的角度去看待理解他的种种。
前几年,苏陶有时候过年过节会给苏津南买些衣服寄回去。苏陶曾以为衣服的尺寸都是正好的,但这次回来,她发现自己真的不够关心苏津南,因为苏津南这两年比以前清瘦了不少,她给他买的衣服都买大了。所以,晚上回到家,苏陶思来想去又给苏津南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明天去商场逛一逛。
隔天,苏陶一早醒来,因为有所思有所梦,她昨晚好不容易睡下,却又在梦里梦到简行要结婚的事,她就难受醒了。时间还不到七点,苏陶却再也睡不着了。
今天是周末,城市里每一个商场里都有很多人。苏陶和苏津南逛的很慢,因为父女俩好像都有心事,又不知道该聊什么,走路都特别慢,每进一家店的交流也很慢。苏陶会慢慢给父亲挑衣服让他去试试看,她则坐在一边慢慢等。苏津南每试一件衣服都要看价格担心衣服太贵,苏陶看不由想起小时候,那时候李希露给她买东西是总要看价格的,但苏津南从来没有。
“爸,只要你喜欢就好。”苏陶对苏津南说道。
“你挑的,爸都喜欢的”苏津南说道。
苏陶闻言知道苏津南还会看价格,她便不再劝,笑了笑坐在一边让他慢慢看。等苏津南挑好,苏陶买了单,看了看时间也到了午饭的点,父女俩便去吃午饭。
商场里有一家亮堂漂亮的婚纱店,两人路过的时候,苏津南和苏陶说:“你以后穿上婚纱肯定很漂亮。”
苏陶笑了笑,顺着苏津南的目光,往婚纱店里看了眼,看到美丽的婚纱,她心里不自觉荡起了涟漪,会有些向往。
餐厅里,苏津南在看菜单,苏陶起身去洗手间洗手。这家餐厅里面没有装修自己的洗手间,苏陶便走出了餐厅,当她独自一人又路过婚纱店的时候,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在门口仔细打量。
这家婚纱店的玻璃窗里挂着一排排婚纱,苏陶隔着玻璃窗浏览欣赏,里面也有人似乎正在挑婚纱。一件件婚纱轻轻摇动,不经意间,里面挑婚纱的人忽然取走了一件,苏陶看到空了一块,她便越过婚纱往里看,她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男人站在婚纱店里,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模样格外清傲。苏陶才看了一眼,心一跳觉得很熟悉,紧跟着她莫名一阵紧张害怕,而她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就看到那男人忽然转过头来,他的目光正撞上她的目光。
苏陶吓了一跳,男人也一惊,两人对视了几秒。苏陶先回了神,转身跑掉了。
苏陶回到餐厅是“噗通”一声坐了下来,更像摔坐在椅子上,苏津南被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忙问她:“你怎么了,陶陶?”
而苏陶只是摇摇头,因为她还不敢相信,她刚才看到了简行,在一间婚纱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