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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堂笑出一脸质朴的褶子，苍老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新衣裳。深怕自己粗糙的手把新衣裳给磨着了。
他这辈子啊，没穿几回新衣裳，年轻时候打游击，军装也常有补丁。
“新年给俺再做啥嘛。这一件就够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等这衣服穿旧了啊。俺该是去见你奶奶去了。竹玖啊，你要是有心，给俺先打副棺材板。俺有放身处，心里才能踏实。”
在这片土地上有个风俗，家里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中的老屋里都会备好棺材板，准备棺材板是造福子孙，升官财的意思。
一旦老人去世了，就能及时叫木匠打好棺材，老人也能安心的走，对子孙没有怨言，死后阴魂也有安息之所。
林竹玖知道这里有这样的风俗，也就不数落爷爷在这个时候说这话。
人这生老病死就是常情，避是避不掉的。
“好了爷爷，先不说这，我明年给你打一副好吧。”
“成。”
林竹玖看着爷爷笑了。多希望他永远不要再老去。
林竹玖也就不往深了想了：“爷爷，你先歇会儿喝口水吧，我去做饭。”
“哎。”
林福堂把新棉衣脱下来好好的叠了，又穿上他的旧棉衣。这新衣服就出门的时候穿。
林竹玖转身进了屋子，将林杏儿的棉衣放在她嫁妆里头，用红布盖好了，然后系上围裙对林乔山说：“乔山啊，一会儿剥完豆子帮我烧火，我做饭。做好饭你去叫周家奶奶来，咱们一起吃了饭你好写作业。”
“知道了二姐。”
林竹玖浅浅一笑，就出去做饭去了。
***
省城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台灯下穿着警服的宋晟曦一脸严肃，他手撑在唇间，一直盯着桌上老猫和莫罗斯的画像，深邃的眼眸有些阴冷。
宋晟曦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他们的下落。只是这年头信息闭塞，想在大省城挖出两个人来，犹如大海捞针。
这里又是与老毛子挨边儿的城市，城里老毛子并不是啥特殊的存在。
五天过去了，依旧没有这两个人的任何消息。他们是否还在省城？还是通过地下门路处境了？
不，他们绝对不会毫无水花就这样出境。
否则又何必当初不直接返回国境线外，冒险回来省城呢。
两人手头还有一包武器没有出售。还有那定在墙上的照片，是否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宋晟曦伸手捏了捏眉间。
刚来公安局不久他就明白了做公安查案和带兵打仗的区别。
查案子是将藏在暗处的挖出来，是寻找真相并接近真相的过程。
敌人躲在暗处，很可能在对着他的背影投来阴冷的目光。而他要沉着冷静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很磨人很焦灼。
而带兵打仗是直接面对面的和犯罪份子正面较量。实打实的真刀真枪对着干。生死一瞬，不能含糊，不能走错一步。
对于这样的区别，对宋晟曦来说是全新的挑战。
他需要时间适应。需要建立暗面的信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