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花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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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姐喜道。
“你们来此作何?”邵青松怒道。
关小姐低头道:“我爹昨夜让我今日不可外出,还交代我种种,我心感异样,放心不下,便来寻他。”
关小姐说完,两股清泪潸潸而下。
邵青松无奈的一拂长袖,叹道:“哎!难为你一片孝心,可眼下——快快回去,此地不能久留。”
关小姐朝父亲望去,只见双方厮杀越发惨烈,地上已经有不少尸体。
“邵伯伯,你与父亲情同手足,请务必救他。”
“邵大人,他们都是何人?刚才的火光可是他们所为?”小青贸然问到。
邵青松眉头紧锁,叹道:“此时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快快陪你家小姐回去,啊——糟了,已经来不及了。”
关小姐也发现事态严重了,父亲已经不知所踪,人群正中间的大地突然裂开,一股黑烟直冲云霄,一只只黑鸟从地底出来,顺着黑烟成群结队的往外飞。
那黑鸟飞速极快,见人就啄,专啄后脑,动作淋漓狠辣。
被啄之人马上死去,随即又如恶鬼附体活了过来,双眼放出绿油油的光。
就连地上死尸被黑鸟啄了之后也都悉数复活。可那黑白两群人并不害怕,反而放下兵刃,跪倒在地,任由那如蝗的黑鸟啄死自己。
外围的甲士见状不对,慌忙溃散。
“大势已去!不可逗留!”邵青松拉着关小姐就跑,“快走!”
“爹!”关小姐泣道。
还未跑出两步,邵青松回头一望,叫道:“来不及了,你们过来。”
邵青松手忙脚乱的将身上八卦长袍脱下,铺在地上,让关小姐二人站在袍上,口中念着咒语,用一把桃木剑围着长袍画起圈来。
“你们站在金刚圈内千万不要出来。”
就在金刚圈刚要封口之时,突然,一只黑鸟从后袭来,直击邵青松后脑,长喙穿脑而出。
邵青松双眼一睁,立时气绝。
二女相拥一处,惊叫不止。
那黑鸟啄死邵青松之后,又朝二女飞来。
就在这时,突然白光一闪,黑鸟头身分离,掉在地上,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不见。
“快走!你来做甚!”
“爹!”关小姐睁眼一看,正是父亲的背影,他正挥舞着长刀,挡住近身的几只黑鸟。
长刀破空之声犹如暴风骤雨,黑鸟也接二连三死去。
小青知道老爷的刀是有神力的,可就算如此也无济于事,何况还有一大群被鬼附体的人朝这里走来。
她看见那倒地的邵青松已经复活,正从背后扑向老爷,急忙叫道:“老爷!小心!”
关小姐眼疾手快,心中只有父亲,不顾一切扑上去抱住邵青松的腿。
邵青松也不管她,只向关将军扑去,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甲胄。
黑鸟也是不笨,知道关将军的刀厉害,便有一只绕过关将军朝关小姐头上飞去。
小青见状,来不及思索,侧身一跳,扑在小姐身上,用身体护住了关小姐。
黑鸟没有停下,长长的喙深深的插入小青的后脑之中。
关将军一个转身,长刀一挥,便将邵青松斜劈为二。
他见小青已死,恐其复活,便也将其砍断。
他这朝地一砍,就露出一个破绽,一只黑鸟得机,迅速扑去。
关将军躲闪不及,左臂被刺穿,血流如注。
“爹!”关小姐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邵青松的腿已经化作黑灰。
“快走!”关将军忍痛叫道。
又有一批黑鸟袭来,其后还跟着一群人。
关将军深知已经走投无路,绝望的看着心爱的女儿,眼泪顺着沧桑的脸流了下来。
关小姐第一次见父亲流泪,她也知此时绝无生路,能死在父亲身边也知足了。
“女儿,葬身此邪物之口,将永堕幽冥之境,万世不得超生,勿怪父亲!”
关何说完,将女儿推倒在地,闭上泪眼,举起长刀,破空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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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紫禁城,皇极殿。
太常寺少卿邵青松:“启奏陛下,臣有要事奏禀。今晨,臣见东北方现赤红血云,令臣惶恐。昨日,前门角楼忽现火光,青萤惑人,大如车轮;五日前,东北天空出现巨刃云气,由白变红转紫,犹如血刃,冲天而降,凡此种种皆是天兆,恐非大吉,故奏禀陛下,早做绸缪之计。”
“钦天监,汝有何言?”
钦天监何五:“启奏陛下,臣也正要奏禀此事,邵大人所言有误,紫气者,帝王之气也,接连三日,频现紫气东来,乃是吉兆,正应我大明国泰民安,基业永昌,是上天向万民昭示吾皇之圣明,预示我大明光照千秋。邵大人颠倒黑白,以吉说凶是何居心?”
太常寺少卿邵青松:“何大人此言差矣,紫气虽贵,可其色红多紫少,浓似血,形似刀,杀伐之气尽显,何来吉兆?
“况且,十日前,天冷异常,五月凝霜,日中不散,天象有异,也是吉兆?月余前,观象台突现鬼车鸟,昼夜哀号,血染石台,此是吉是凶?天启四年、五年,连连大旱,民不聊生……何大人又作何说?”
“太常寺卿,汝有何言?”
太常寺卿林木:“启奏陛下,臣以为,吉凶之兆,皆由人心。前两年虽有大旱,但,在吾皇圣德光照之下,今年开春以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此乃由凶转吉也。
“五月凝霜,古已有之,不必过怀。臣以为,邵大人所言固有可取之处,忠心可嘉,但以古非今,见紫气而生凶念,恐凶非紫气来而由心头生,望陛下明鉴。”
太常寺少卿邵青松:“林大人,邵大人!二位与我虽然历来有隙,可现今之事关乎国运民生,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因私人恩怨而……”
钦天监何五:“邵大人,国运民生乃有当今皇上护佑,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却将大吉之兆说成大凶之兆,扰乱圣心,危言耸听,是何用意?林大人据实以告,汝却当着皇上的面,大殿之内携私言公,攻讦大臣,可有为臣之礼?”
太常寺少卿邵青松:“皇上……”
“不必多言,退下!徐太傅,卿有何言?”
徐太傅:“启奏陛下,臣以为,自天启四、五年来,天灾不断民生多艰,今年由凶转吉,乃是吉兆之开端。
“恰逢此时紫气升腾,万民所见,应借此吉兆稳定民心,增强信心。小民众愚少智,往往道听途说,三人成虎。
“眼下情形,应广传吉兆之言而非凶兆之预,此乃治大国之良策也。吉年亦有凶事,凶年亦有吉庆,倘若事发,应先锁其信,使民不可知,再传其谣,使民难辨真假,以掩其真。
“若事大不能封,则归咎于天灾外因,而非人祸也。此乃臣之愚见,请陛下圣断。”
“卿之言……颇有道理。”
……
王恭厂附近。
“邵大人!”一位长髯将军叫道,“缘何如此慌张,去往何处?”
邵青松停下脚步,看下四周,将长髯将军拉到一旁,说:“关将军,你可信我?”
这位长髯将军乃是京卫指挥使司关何,四十多岁,高大威猛,仪表堂堂。
关何说:“何出此言,你我世代故交,岂有不信之理?”
“甚好,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