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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站在他们自己的辈分上,实际上就是花寂爷爷的亲弟弟一家。
说意外也不意外,早些年袁萍清就觉得她们被自家兄弟算计和对付一定是有人煽风点火出谋划策,袁萍清早就觉得同在一个城市的叔父一家有阴谋诡计,偏生花平津从来不信。
连买个摩托车,都要来当说客,可想可知他们背后走得有多近,这亲属关系压根比不了,何况,都不在一个城市生活的人互相之间走得比他们在一个城市生活得还近还紧密。
袁萍清越发讨厌这一大家子。
可再多埋怨再多不解,她还是对公公婆婆比较尊重,她依然感念她们老一辈“收容”她们回来过年。
如果,不是公公婆婆打电话,喊他们回来,把台阶铺好,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其他人明里暗里指摘她们要回归更偏的那个地方的场景。
可能,他们就是软弱的善良,没有牙齿没有锋刃的善良。
快要回城里的几天,爷爷奶奶支开其他人,忽然把袁萍清喊进祖宅,花寂也跟在一旁。
当时神秘兮兮的,爷爷奶奶两人都表情严肃。
“你说吧,我去外面看着。”爷爷颤悠悠走了出去。
“爷爷,我呢?”
“小花儿,你待着。”
还没等袁萍清母女闹明白,奶奶一个七十多岁的身体,竟然敏捷地爬上了她们房里楼上的“密室”。
说是密室,不是秘密,而是没有真实的楼梯。
全靠临时搭一个简陋的梯子。
花寂根本不知道还可以这样上去。
她们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奶奶刺溜就上去了。
然后听见奶奶的召唤:“上来啊。”
袁萍清硬着头皮,东抓西扶,小心翼翼地爬上去。
花寂好奇,她也想上去看看。
爬倒是不难,难得是在巨大空袭中要离开楼梯攀入上面那一层,花寂实在有点怕,她怕上楼容易下楼难,她折腾了下放弃了,还是在楼下做个接应比较稳妥而安全。
可妈妈和奶奶在楼上干嘛?
什么事情重要到爷爷要支开其他人,甚至要去外面放哨?
花寂竖起耳朵听,也听不清。
楼上俩婆媳分明是压低声音在说话。
过了许久,她们俩在下来的时候,花寂分明看见她妈妈的眼眶是湿润的红红的,两手空空并未有什么特别。
可奶奶的情绪完全不同,和平时毫无区别。
妈妈没说什么,领着花寂就走了。
走得时候,爷爷也上下打量了会她们。
没有回房间,袁萍清拉着花寂出门在外面溜达,像是要回避别人,又像是她自己想透透气。
走到河边,身边都没有人,花寂终于忍不住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妈妈长叹了口气。
这才说起:
“刚才,你奶奶拿了7万块,现金,现金啊,花,现金。”
“干什么?给你?给我们?”
“嗯,她说给我们。”
“谁的意思?为什么?”
“说也是爷爷的意思,说你爸爸也是他们的儿子,只是不姓许,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也护不住,所以想提前给我们。”
花寂沉思了会,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没收吧?”
“没有。两个老人这么健康,我怎么能要他们的钱呢?我们是穷,但是这样偷偷摸摸拿老人钱,我也是不踏实。”
“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拿。”
袁萍清神色复杂,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说:“怎么能拿呢?我们都有手有脚,又没赚什么给他们,现在拿他们的养老钱,也是要遭天谴。再说,我们本来就不姓许。”
“那你不拿,奶奶怎么说?”
“你奶奶还掏出来了传家宝,好几块大洋,康熙时代的,乾隆年间的都有,要我挑,我什么都没拿。—不过老人家也没说什么,我不要她也就没有硬塞。”
花寂感觉到她妈妈完全陷入一种自己被人惦记照顾的情绪里,在自我感动,可是问题是,这种感觉,并不是相互的。
7万块,对他们家老说是天文数字,说妈妈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没几日前还念叨着要得老人点好处。
转眼,7万就在眼前,她妈妈能守住底线,一丝犹豫没有,已经是很真实的反应了,演戏都演不出这么自然,可是为什么花寂丝毫感觉不到她奶奶的任何情绪?
想着想着,又听见妈妈说;
“你奶奶说,这7万,本身是爷爷存给她养老的,怕爷爷走了,没有工资了,她没钱活命。”
“那为什么要给我们?是想我们接下来,意味着给她养老?那到底是这钱是给我们的,还是说提前放在我们这里,还是说我们用了也行,只是以后奶奶是在我们家?”
花寂一连串的问题,把她妈妈问得呆若木鸡。
“妈,你记得不记得在我小时候关于一枚金戒指的事情?”
袁萍清这才逐渐清醒过来,她也想起来那枚金戒指,至今还被她藏的严严实实的金戒指,也是和奶奶有关的一枚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