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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觉得……”来莘拍着胸口说道“就觉得喘不过气,好大压力。”
“你啊是自由惯了,看到严肃之人就难受。”来青流说道。
“还好兄长不像她那般。真不知道嗣荣哥哥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来莘说道。
闲谈之余,好酒好菜已备好。来莘自然是吃的开心,来青流亦是忙着为她夹菜。妫瑶泠钟爱美酒。
“饭菜可还喜欢?”嗣荣走了过来。
“喜欢喜欢。”来莘说道。
“你怎的又跑来了?客可招待完了?”来青流问道。
“你最知晓,这些人哪是冲我来的。”嗣荣坐了下来让家奴加了碗筷,干脆在这儿吃了起来。
“妫姑娘,近日你在我阿姊家可还习惯?”嗣荣将妫瑶泠面前的酒斟满。
“是妫瑶泠打扰了。”妫瑶泠说道。
“哪里哪里。”嗣荣喝下一杯酒说道“自从姚大人……以后,姚府中从未有过客,十分冷清。我亦是不便常去……妫姑娘能多伴阿姊些时日,嗣荣十分感激。”
妫瑶泠又哪会不知?姚府中虽表面上平静,但实际一直暗藏杀机。姚夫人将彩溪送出府中后,便再无贴身侍女。想必一是怕牵连他人,二是不敢再交心。妫瑶泠身手了得,若是留在姚夫人身边,姚夫人也算是能有个说话之人。只是妫瑶泠本就不属于这里。若说多伴些时日,也只能……“尽力而为。”妫瑶泠说道。
“那不行。”来莘说道“恩人还要陪我呢。我也需要人陪。”
“小妹……”来青流无奈地说道“小妹莫不是嫌弃兄长了?”
“兄长一个人不够。”来莘又说道。
“加上我如何?”嗣荣笑着说道。
“不够不够。”来莘说道“我又不能去姚府找恩人……”
“未尝不可。”姚夫人打断了来莘的话。
这一声“未尝不可”把来莘吓得不轻,赶忙站起身子“姚……姚夫人。”来莘低着头不敢看她。
“姚夫人。”来青流也站了起来,嘴角微弯拱手说道。
“阿姊,你怎么有空来这儿了?”嗣荣笑着站起来,上前扶着姚夫人在亭中坐下。
“怎么,不可来?”姚夫人走过来莘身边时,耳根微红。又说道“都站着作甚,坐吧。”
妫瑶泠自是明白这姚夫人来意。姚夫人心高气傲自是不会负荆请罪,但既然会屈尊来此,想必亦是带着歉意而来。
“小丫头,你怕什么?”姚夫人笑着看着来莘说道“来,坐我边上。”
“是……”来莘缩着身子坐了下去。
“青流,许久未见,可还好?”姚夫人问道。
“多谢夫人记挂,青流一切都好。”来青流说道。
妫瑶泠倒也识相,见杯子拿来,便将姚夫人面前的杯子斟上。
姚夫人端起酒杯说道“若有……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来莘抖着手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本就不常饮酒,这一杯下去,脸都皱一块去了。
“夫人,过虑了。”来青流是聪明人,姚夫人这话中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姚夫人一笑。误伤来莘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姚夫人轻轻地拉起来莘的手,将自己手上的白玉镯子套在来莘的手上,说道“莘儿,若是得空,不如来府上坐坐?”
来莘一看姚夫人又是玉镯又是邀约,自然是受宠若惊。红着脸说道“多谢,夫人。”
姚夫人又轻轻地拍了几下来莘的手。来莘平静许多。
姚夫人起身笑着对嗣荣说道“我去与兄长说些话,你在此好生招待。”
“诺。”嗣荣打趣地说道。
“精怪。”姚夫人在嗣荣脑门上轻轻敲了下,瞟了一眼妫瑶泠,便转身离开。
来莘呼的一声,算是松了口气。来青流只是默默地看着姚夫人离开后,倒了杯酒,自己喝下。嗣荣在一边傻笑。
妫瑶泠看着他们三个,微微一笑,心想道,有意思。
离开长勺府时,姚夫人上车前又看了几眼府中。妫瑶泠与嗣荣、来氏兄妹拜别后,也跟着上了车。
回姚府路上姚夫人突然问道“你家在何处?”
“……”姚夫人见妫瑶泠不语又问道“是不愿说,还是不愿提?”
“……”
姚夫人笑着没再问。
许久,妫瑶泠说道“青要山。”
姚夫人一笑“倒是不远。”
“去过?”妫瑶泠问道。
姚夫人摇摇头“曾在图中见过,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连绵山色,四季如画。”妫瑶泠看着窗外说道。
“想来定是很美。”姚夫人说道。
“嗯。”妫瑶泠看了一眼姚夫人。像姚夫人这等官家贵族女子想必少有机会出门。
这隞城虽大,大不过天下,这城虽气派,却比不过山河宏伟。金笼中的雀儿不知远方模样,外面的野雀儿羡慕笼中有水有粮……
深夜,姚夫人忽闻房顶有声响。出了屋外,抬头一看,原来是妫瑶泠提着酒坐在屋顶上。
妫瑶泠见姚夫人出来,晃着手中的酒,咧嘴一笑。
姚夫人白了妫瑶泠一眼,轻身一跃跳上房顶,坐在妫瑶泠旁边。
“大晚上,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了?”姚夫人说罢拿过妫瑶泠手中的酒饮了一口。
妫瑶泠指着远处说道“像不像山。”
姚夫人顺着妫瑶泠指着的方向望去。万家灯火已熄灭,夜色中只有朦胧的轮廓,乍一看的确像是连绵山色。高一点的楼阁像是山包一样。“像。”姚夫人说道。
“青要山在那边。”妫瑶泠指着另一个方向。
“可曾回去过?”姚夫人问道。
“嗯。”
“家中人可好?”
“……“妫瑶泠没有说话,只是喝下几口清酒。
……
“为何来此?”
“寻人。”
“何人。”
“不知。”
“是敌是友?”
“是敌非友。”
姚夫人突然想到那事,便问道“可是与邢贞人有关?”
“尚未查清。”姚夫人哼笑道“若真与他有关,那便由我来手刃。”
“……”若飞尸之事当真与那邢贞人有关,必然不可让姚夫人牵扯其中。妫瑶泠这样想到。又低头一笑说道“只需保命。”
“?”姚夫人眯着眼不解的看着妫瑶泠。
“若有危险,保命。”妫瑶泠说道。
姚夫人一笑,说道“那是自然。我这命啊,可金贵的很……”
清风吹过,这天是有些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