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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刀刃之法,所以我身上也难有这样的工具。”
“当然可以。”罗里曼笑着向桌旁走去,将桌上的刀具尽数收起,随意的插在皮夹中,又将皮夹卷了起来,递给陈风,“请吧!”
“你这是怕我记住了你用刀的顺序?”陈风笑着说。
罗里曼耸了耸肩。
陈风心里暗道这洋人心机好生之重,不过,他还真记住了。
陈风自小学医,五岁便能过目不忘,不管多晦涩难懂的医书古籍,只需三遍,都能倒背如流,不管多错综复杂的配药偏方,只需一次,都能手到擒来。
这次罗里曼若是没有让陈风看到实操过程,他断断败下阵来。可罗里曼无遮无拦的施术操刀,他早已把各个步骤要点记在心中,用什么刀、割什么地方、发几分力,早已熟计于心,只需照葫芦画瓢即可。
陈风杵着竹杖,接过皮夹,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前,突然转身看着罗里曼,一股傲气散发开来:“休说中医比不上西医,乃因你未遇见我。”
罗里曼情不自禁的接了个茬:“你是谁?”
“松江府陈风。”
说罢,陈风将竹杖靠在桌上,摊开皮夹,目光扫视一圈,从众多道具中,抽出一把细刃,却是分毫不差,还真是刚刚罗里曼用的那把双开刃的刀。
罗里曼的样子,陈风甚至学到了每一个细节,连搭小指的姿势、位置都是一模一样。
两旁的太监宫女窃窃私语,罗里曼看出了不对,宫中帷幔也轻轻的掀起了一角。
“你怎么跟我一样操作?”罗里曼问。
陈风头也不抬,“前患用药,后患莫不可用?”
这句话,陈风在反驳罗里曼,意思是前面的病人吃这个药吃好了,莫非后面有一样的患者就不能用这个药了?
也不知道罗里曼是听懂了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懂,他转身面向宫中,“太后,他作弊!他记住了手术方法!”
帷幔中传来轻声一笑:“汝道西洋医术精细,他人怎能一次就记住更莫说做到呢?”
“这...这...”罗里曼竟被反问的哑口无言,却也没有任何理由再争辩什么。
陈风已经撑开果肉,将长刀伸进去找果核。
罗里曼是越看越紧张,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想想他自己,回想当初跟着导师勤学苦练多日,才将此术运用娴熟,小有所成,已属大才。
看着陈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手法步骤,他难以理解,眼前的这个人竟然看一遍就会了?
“好了。”陈风将果核尽数取出,笑着说,“是这样吗?”
罗里曼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能做到?Why?”
陈风凑到了罗里曼耳边,轻声说:“这就是中医的玄妙。”
“还有缝合!”罗里曼情绪变得激动。
陈风点了点头,取出针线,笑着说:“记得、记得。”
这两个“记得”可把罗里曼气的够呛。
陈风穿针引线,他的速度,甚至快过了罗里曼。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
“爹爹!我要爹爹!”
陈风心头一颤,这不是婉儿的声音。
心这一颤,手也就颤了。
“你缝歪了!”罗里曼大声喊道,“缝歪了!”
陈风闻声低头一看,进入收尾的橘肉取核,因为刚刚的走神,针头将果肉后侧戳破了一个小洞,黄色的汁液正在渗出。
自己是输了吗?刚刚那个声音,是婉儿吗?
陈风心急如焚。
也顾不得礼仪,转身便跪向帷幔。
“太后,刚刚小人闻得一声,可是小女?”
等来的却是雷霆怒斥:“汝之心在何处?”
陈风涕泗横流:“我心早已死去,枯骨之命,皆系在小女一人之上。”
“大胆!”
这时,罗里曼走上前,不解的问:“太后,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刚刚明明已经快完成了,怎么突然就分心刺破了橘肉。”
整个长春宫,鸦雀无声。
许久,帷幔中传出太后的声音:“这一阵汝自乱阵脚,丢了脸面,再多给汝一次机会,若胜不了,刚刚便是汝最后一次闻汝女之声。”
陈风的头叩在地上,双手的拳捏的紧紧的,背上似负千斤石,心中犹生万根树。
他想起了胡不愚,想起了觐天宝匣改命,想起了这些年学医的点点滴滴。
“婉儿,爹来救你了。”陈风扶着膝盖,艰难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