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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奶娘用手指甲使劲掐了一下秀儿的人中，秀儿的面部才有了一点反应。史奶娘又掐住秀儿的虎口，半天，秀儿喘出一口气来。
史全把秀儿抱到炕上，不解地问：“她咋晕倒了？”“唉！”史奶娘叹了口气，痛苦地摇摇头。史全觉得老人家可能不想说，也就没有追问，说了句“我去后山请郎中。”转身就要走，却被史奶娘拉住。
史奶娘问史全：“她白天在台儿庄是不是认出了大石头？”
史全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他似乎猜出了秀儿在参将署门前为什么哭，她回家来为什么不吃饭只睡觉。
史奶娘又问：“她是不是也看见那个公主啦？”
史全点头：“看见了。”
听她娘这样一问，秀儿的心像被刀子豁了个大口子一样，鲜血直流，她痛得抱着双臂，抽搐半天，才喊出三个字：“陈——世——美——！”
史奶娘这才明白秀儿的心伤得有多厉害，她搂着秀儿大哭了起来：“俺的秀儿啊，俺可怜的秀儿，这些年是白等啦呀......”
史秀儿看着她娘哭，她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至哭到昏睡过去。史奶娘看见秀儿睡着了，就拽着史全轻轻地走出东套间，走到院子里。
史全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婶子，秀儿嫁的男人是不是他？”
“唉，她还没有嫁他。”史奶娘伤感地说，“她一直等着他回来......”
“那秀儿干嘛说她男人出远门做生意去了？”史全不解地问。
“为了让给她说媒的人死心。秀儿十八九岁的时候，总有媒人来家里给她说媒，她一概拒绝人家，说自己有婆家，人家不信，她就盘起了头发，说自己嫁人了。这样一弄，媒人死心啦，她自己也死心了，一心一意等着大石头回来娶她，这一等就是十几年啊。”
“大石头说过回来娶她吗？”
“这，俺也不知道。秀儿和他是一起长大的，他俩常在一起说叽叽咕咕地说悄悄话，说了什么没告诉过俺。”
史奶娘和史全在外面说着大石头和秀儿的婚事，秀儿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她仿佛看见了那个山谷，大石头牵着马，那匹方丈师傅送给大石头的大白马，她和大师兄觉勤一起送大石头出山，大石头对她说：“等着俺，等俺回来......”后面的话听不清楚，她的眼睛被眼泪糊住了，耳朵好像也被糊住了，嗡嗡直响......
不知道睡了多久，又有一个声音传入秀儿的耳朵，“秀儿，你别睡，你还得等俺娶你呢！”秀儿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大石头的背上，可是她怎么使劲也睁不开眼，只觉得那是大石头的背，暖暖的湿湿的，她好像想起来了，那是他背着她去后山找郎中看病。对，她病了，浑身滚烫，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天上突然落下雨点来，打在史奶娘的头上，身上，她全然不觉得，坐着没动。史全拉她进了自己的东屋，给她到了一碗水，问：“刚才大石头来，咋说？”
“他说接俺去台儿庄。俺没答应。俺把他赶走了！”
“为啥？”史全不解地看着史奶娘，“你天天盼着大石头回来，他回来了，你为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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