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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日落西山,宫门就要落锁,故宫伦必须得离开皇宫了。
接生婆终于出来了:“生了,可惜是个死胎。这孩子要怎么处理?”
故宫伦惊悚地瞪着那一包了无生气的肉团,心中百感交集。
这孩子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他曾经想过,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结果竟然如此残忍。
“给我吧。”金竹舟主动接过了婴童尸骨,反过来劝慰他:“我会替他超度,你赶紧回去吧,再晚就出不去了。”
故宫伦望着孩子呆呆呢喃:“婴儿也有灵魂吧?你能顺便问问他,是谁害了他么?”
“反正不是你。”金竹舟掖好襁褓,推开故宫伦:“回吧,别想了。剩下的事情舟舟会处理好。”
故宫伦感觉应该去看看惜儿,但时间,地点和身份都委实不便。他咬牙离开,却没有出宫,而是直奔乾清宫方向,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孩子死得蹊跷。而此时此刻金英正悠闲地在景福宫帮孙太后喂鸟。
孙太后见有人来金英耳边报信,反问:“事情都办妥了?”
“那是自然,请圣母陛下放心,天亮前,关于那人手刃天子骨肉的谣言将传遍后宫每个角落,而天亮后,朝臣也会对他们发起群攻,痛批咸熙宫滥认皇戚,有辱宗门。”
孙太后满意地笑了,叹道:“哼,这次看那小子又如何包庇那个死囚!真是越发不像话,说封王就封王,还将哀家好心赏给他的王府一并送了。早知如此,哀家当年就不该劝先帝善待他们母子,更不该心软留他一命。”
“圣母陛下仁慈,是那人不知感恩。迟迟不迎返太上皇也罢,还派人去刺杀,其心歹毒,幸好老奴的手下放火烧了贼营,这才破坏了刺杀行动。”金英狡猾地抹黑他人,美化了自己。
孙太后心气愈发不顺,也更加着急想把儿子弄回来:“你的人可有机会直接救出太上皇?”
金英恭顺地低头回答:“恕臣无能,就算侥幸救回,恐怕……也凶吉难测,毕竟那人下得了一次手,极可能再下狠手。”
“这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可怜吾儿啊!”孙太后急得揉胸。
“娘娘保重凤体。太上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来还有大把福气等着和娘娘分享呢。”金英贴心地替孙太后捶背。
“唉,先帝不在,吾儿也不在……哀家能说上话的贴心人越来越少啰。”
“老奴在,以前在,以后也在,只要娘娘愿意说,老奴洗耳恭听。”金英拿出掏心窝的架势陪孙太后聊到深夜,出门却立马跟换了张脸似的对手下说:“贵妃娘娘那边怎么说?”
“回督公,贵妃娘娘怪咱们办事不力,不愿配合。”
“哼,女人果然小气。不打紧,还有办法让她配合咱们演一出好戏。走,去端凝殿。”
金英见到杭氏秋直接跪了下去:“老奴无能,至今尚未办好娘娘交代的差事。”
杭氏秋没有理会,只是捧起惠妃遗子反问老太监:“来,瞧瞧这孩子长得像谁?”
金英起身,伸手准备接过婴童,没想到还没接稳贵妃就放了手,孩子闷声掉在地上,立马哇哇大哭。
杭氏秋顺手一巴掌,怒斥金英:“好你个老东西,居然敢谋害太上皇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