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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你只需要咬死说那孩子的生父本非天子,而是义郕王,其他事情督公自会安排妥当。”
传话人走后,金竹舟刚巧提了些煮好的鸳鸯蛋来偷偷探望惜儿。
“赶紧趁热吃吧。”舟舟将东西塞给惜儿,顺便抓着她的手腕替她把了把脉:“气血还是虚得很,唉,你被关在这里,没人管你,更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惜儿捧着碗,落了泪:“真没想到最照顾我的竟然是你,你……真的不介意我和他的过去吗?”
“那你介意我和他的现在么?”
“……介意。”
“一样,”金竹舟浅浅一笑,真诚地望着惜儿说:“可我更期盼未来,舟舟相信未来我们都会很幸福,所以现在我们得熬过去。”
惜儿苦笑:“幸福?如果孩子还在,惜儿恐怕还敢想想,如今……什么都没了……方才有人跟我说有法子可以帮我出宫,让我去干任何想干的事情,可惜儿根本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是东厂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他出宫前曾经让人给我带过一句话,”金竹舟凑到惜儿耳边,私语:“无论东厂提什么要求,满足他们。”
惜儿惊恐瞪眼:“为什么?”
舟舟摇头,表示不知:“我相信他,所以无需问为什么。”
惜儿沉默低头,好一阵才重新开口:“东厂让我承认孩子是义郕王的。”
“跟谁承认?”
“对方没说清楚。”
金竹舟陷入纠结之中,一方面她觉得应该信他自由安排,另一方面她又害怕事情一旦公开,皇室为了挽回颜面,定会要么赐婚他与惜儿,要么双双除之。
“舟舟,你觉得我该认么?”惜儿的目光焦灼而不安。
哐!
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一阵穿堂风激得产妇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手里的汤食也撒了。
有太监闯入屋子,恶狠狠地说:“好大的胆子,私探禁奴,还拿蛋给她吃,陛下明令各宫素食尔等不知么!”
“坤宁宫早就解除了素禁,公公难道不知?”金竹舟没有半丝慌乱,沉着回应:“再说,谁说这东西是给她吃的?”
惜儿愣了。
“喂我,”舟舟昂首命令惜儿:“宫里盛传你偷怀了龙种,皇后主子可是气得很,所以特赐这碗鸳鸯蛋令你喂我食用,好让你收起鸳鸯梦,看清自己的身份,比宫女还贱。”
惜儿听完很气,但她从舟舟眼中看出了配合的意味。她狠心砸了碗,起身道:“谁说我怀的龙种,那孩子……是殿下的。”
“好,走,去宗人府把你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小太监强行拽走了惜儿。
金竹舟立马就近找吴太后求助,没想到竟然撞见朱祁钰也在咸熙宫。
“启禀太后,王上,惜儿刚刚被拖去宗人府了。”
朱祁钰闻声浅勾唇角,却故作惊叹地反问:“拉她去宗人府做什么?”
金竹舟低头,轻声回应:“她……刚刚承认孩子是殿下的。”
“哪个殿下?”天子故意高声反问。
“……义郕王。”
“混账!”朱祁钰厉吼:“来人,去英华寺把人抓回来,打入宗人府一并审问!”
天子震怒,众生俯首,舟舟却斗胆直视龙颜,而且从天子眼中读出些许配合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