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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停下!”沈杭继而喊道。
这时人们都停下来循声看去,陈巷一手抓着沈杭,手中的剑横在了沈杭脖子上,仅毫厘的距离。
“别伤他!”杨安澈紧张喊道。她不知陈巷是在吓唬众人,还是动了真格。这剑离喉咙那么近,倘若稍有差池,沈杭就……想到这,杨安澈攥紧了有些发颤的手,直盯着陈巷手中的剑。沈杭见阿澈如此紧张自己,嘴角上扬道:“阿澈,我没事。”杨安澈摇摇头,对陈巷说道:“陈巷,把剑放下。”陈巷看了看杨安澈,又将视线转移到王爷身上。他要征求的是王爷的意见,只要王爷安全了,什么命令他都可以执行。可现如今情况好像不怎么对,赵贺朗脸色阴沉得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能爆发出来似的。杨安澈也感觉到不对劲,扭头看向王爷。赵贺朗连半分余光都没有分给杨安澈,这次他真生气了,他气她关键时刻紧张那个男人,更气自己当初没有照顾好她导致他们二人有了这般挂念。良久,赵贺朗面无表情盯着沈杭说道:“沈公子,这刀剑可是无眼,一不小心伤了公子,可就不好了。”沈杭知他意思,冲手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想我今日倒在这里吗?”手下人听公子这样说,你看我我看你,忙后退几步,看着陈巷等人。“后退!”沈杭又道。待那帮人离自己稍远些,陈巷撒开沈杭,收起剑。
待沈杭和那些黑衣人离去,陈巷跑到王爷跟前,询问道:“王爷您没事吧?”赵贺朗掸了掸衣袖,回了句“无事”,便转身继续向林子里走去。剩下陈巷与杨安澈干瞪眼一会儿,忙追上去。“王爷!”杨安澈从他背后喊道。赵贺朗置若罔闻,继续向前走。陈巷和他们二人保持距离走着,他知道王爷现在生着气呢,王爷在这气头上可是六亲不认的,但愿别伤及无辜,所以干脆离远些为妙。相处杨安澈就没了这脑子,跟在赵贺朗身后一直喊着他,不见他回应,便伸手晃他胳膊。赵贺朗眉头微皱,收回胳膊。杨安澈见状,以为他厌烦自己,有些失落地慢下脚步,开始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一旁陈巷见二人这般,心道,王爷不开窍也就罢了,你杨安澈平日里鬼精鬼精的,怎么关键时刻也成了木头?王爷那是讨厌你吗,明摆着等你来哄呢,快去啊……
杨安澈哪里知晓陈巷心里嘀咕的什么,沉浸在王爷厌烦自己的想法中,小嘴越噘越长,眼泪也蓄势待发。可一想王爷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若是自己哭出来岂不是怪丢人的?又硬生生把泪憋回去,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村庄,正要说“王爷我们到了”,看着赵贺朗生人勿近的背影,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赵贺朗停住脚步,开口道:“陈巷。”陈巷立马意会,悄身溜出树林,潜入村子。
只剩下二人了,杨安澈怄气别过脸不去看他。赵贺朗见状,心道委屈,明明该生气的是自己,她怎么倒先下手为强了?“好了,不闹了。”赵贺朗还是不忍她生气,先说道。杨安澈瞪了他一眼,一晃神忽见王爷袖子破了,再仔细一看,胳膊处隐隐渗出血来。“王爷,你受伤了?”杨安澈轻轻抓住赵贺朗袖子,抬头看向他。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是那会儿救自己时不小心伤到的?怪不得,怪不得刚才他会抽回胳膊不让自己碰他。肯定挺疼吧,都看到王爷皱眉了……赵贺朗见她关心自己的模样,心情好了几许,可又想到方才她紧张沈杭的样子,刚压下的怒火又升了上来。于是臭着脸道:“无事。”杨安澈听他说话这语气,好像知道了他为什么不理自己了,八成是因为沈杭。想到这,她带着几分撒娇说道:“王爷您别生气了,我给您包扎伤口。”说罢,扯下一角裙摆,又从怀里掏出小药瓶。赵贺朗挑眉:匕首,银针,药瓶,这丫头还随身带了些什么?杨安澈又在心里默默感恩了仇湘湘一遍,多亏了她才养成了带这些备用品的习惯,关键时刻还真用的上。杨安澈低头给王爷上药的功夫,赵贺朗又盯上了杨安澈头上那个惹眼的红玉簪子:“他送的?”“啊?”杨安澈被他突然一句话问得不明所以。“摘了。”赵贺朗冷冷说道。“哦,哦。”杨安澈这才反应过来,忙将头上的簪子摘下来,冲赵贺朗心虚地笑了笑。赵贺朗一心只想把簪子扔了,没工夫欣赏杨安澈谄媚的假笑。杨安澈有些尴尬,将簪子放进怀里,继续给王爷包扎。赵贺朗不再说什么,也懒得去想其他,悄悄平息心情后看着杨安澈认真的小脸,嘴角又不自觉向上扬。
“好了。”杨安澈包扎好后,抬头对上王爷直勾勾的眼神,被吓了一跳,“王爷,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赵贺朗恢复冷淡的表情,说道:“一点小伤而已,竟被你夸张成这样。”杨安澈又低头看了看王爷的胳膊,忍不住笑出声:“我这不是,怕王爷伤好得不快嘛,缠得厚实些,好得快。”“你这是怕我伤口愈合得慢,再勒紧些连手都要麻了。”赵贺朗毫不留情说道。杨安澈抽抽嘴角,又扯了个心虚的假笑。
一声口哨响,赵贺朗说道:“是陈巷,走,去看看。”
……
“少主乖乖,你这话什么意思?”程贤良不解地问。“会军营,汇报给将军。”苏介说道,就要起身,突然听到不大不小的嘶喊声。“什么声音?”程贤良警觉道。“糟了,快走!”未等程贤良反应过来,苏介拉起他便向宋军营方向跑去。“难道已经打起来了?这什么情况?”程贤良边跑边问。“他们营造临近驻扎的假象,实则从后包抄我们,我们怕是中计了。”“从后?”“我观察过四周围的环境,现西夏驻扎的地理位置好是好,容不得人怀疑。所以我们只是纳闷驻扎距离问题,而忽略了另一个方向对他们来说更是有利,两面环山,一面通向西夏,另一面他们包抄,我们无路可逃。”苏介握紧手中的剑,加快脚步。“可是,往后那是我们大宋的地盘,他们是如何到达的?”程贤良听他这番解释,清楚又迷糊。“想是从山上过来的,在这边界之处总有西夏人熟悉地形。”苏介皱眉道。“那赶紧,回去想对策。”程贤良忽觉此事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