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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棠不愿意去医馆,回去找四妹看一看脚。
架不住谢裴之坚持,两个人坐牛车到医馆。
老郎中隔着罗袜,按捏一下脚踝,眉头一皱。
“严重吗?”谢裴之问。
老郎中放开沈明棠的脚,略带着深意道:“小后生啊,疼媳妇也不是这个疼法。她的脚不红不肿,她手指破的皮都比脚严重。咱们先治个手?”
谢裴之看向沈明棠的食指,破了一点表皮,血都没有流。
“……”
沈明棠看谢裴之无语的模样,心里憋着笑。
谢裴之双目深沉的望来。
沈明棠抿唇,咳一声清清嗓子,笑意藏不住从眼尾流淌而出:“我说了没事的,你就是太小心紧张了。”
谢裴之:“……”
“这手要不要包扎?”老郎中洗干净手问。
谢裴之扭头大步往外走。
“谢谢郎中,手不用包扎。”沈明棠连忙朝谢裴之的背影喊道:“你走这么快,待会脚又得扭着了。”
谢裴之倏然放慢脚步,一路上都没搭理沈明棠。
沈明棠发现不对劲,看着前面的聚贤书院,“三弟的成绩出来了吗?”
谢裴之淡淡地“嗯”一声,走向门仆。
门仆认识谢裴之,给他开了门。
两个人一起去谢三郎的学堂。
学堂里鸦雀无声。
孟夫子站在讲坛上,摆着一叠学子做的文章。
“这一次测考成绩不尽人意,原来有几个水平发挥稳定的学生,这一次发挥失常。文章写的立意不明确,词句浅俗不精炼,刻板不知变通。如今已经四月份,来年春你们便要下场,做成这样的文章,童生试未必能过。”孟夫子横扫一眼众人,目光在谢三郎身上停顿一下。
谢三郎眼睛睁圆了,将孟夫子的话一个个往自己身上套,心凉了半截。
他只差悬梁刺股,头都快秃了,四书五经全都背的滚瓜烂熟,已经尽力了。他缩了缩脖子,抄起桌面上的书册。
孟夫子看他用书册挡住脸,将文章扔在他桌子上,示意他传下去:“你们自己看看,写的都是什么。我授课几十年,你们真的是我带过最差的学生!”
“夫子,您教我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将勤学嘀咕一句,“等您带新学生的时候,还得这样说。”
孟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夫子,没有找着我的文章。”谢三郎站起来,看见讲坛上还有一份文章,伸手去拿。
“啪”地一声,孟夫子将戒尺打他的手背,“你的文章我有用处。”
完了!
谢三郎记得上个月,考得最差的一个学生,被孟夫子拿做反面教材,公开处刑,半天功夫全书院的人都认识他。
太羞耻了。
丧气的趴在桌子上,用书册盖住脑袋。
算了,反正他进不了甲班要退学。
处刑就处刑吧。
廖夺魁愧疚地看向谢三郎,若不是他太慌张,下意识将包袱扔出去,谢三郎就不用被退学了。
孟夫子喝一口茶水,拿起谢三郎的文章,环顾一下四周。
诸位学生全都精神了,坐直身体等孟夫子痛下针砭,批判谢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