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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梦?怪我咯?”
明初想起了今天和永帝的对话,越发惆怅,凄凉悲叹道:“其实奴婢知道自己天性好玩,好吃懒做,本也不是坐得住冷板凳的人。
只是从前沉溺于读书人的高贵,深陷对知识的崇拜,自视清高,到头来却发现‘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书生既不能种田耕地,又不能行军打仗,只知高谈阔论,鲜有人能提笔安天下。”
“你曾经可是自命不凡,今日这么有这般感悟?倒是务实了很多,又像是觉得自己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的怨言。”周承玄看着明初微垂的眼睑,低落的神情,温和问道。
明初摇摇头,叹气道:“还不是今日被陛下训斥了一番,说来还要感谢殿下那日赏的板子,让陛下免了奴婢的责罚。”
周承玄深深皱眉,想起了明初当日放浪形骸的狂悖言语,心想为什么父皇会知道此事?
当日是四哥求的请,才饶了明初,必然不会是他告的密,那就说明他的身边一直有父皇的眼线,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父皇和你说了什么?”周承玄忧虑问道。
明初将永帝的话叙述了一番,哀叹道:“‘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圣人教诲,奴婢算是受教了。”
周承玄拿起毛笔,敲了一下明初的脑门,怒骂道:“你再胡说,小心被父皇听去,又得挨板子。届时,我可救不了你。”
那毛笔刚刚沾了明初新研的墨汁,还沾了水,承玄没注意,毛笔上头,却溅了明初一脸的墨汁,明初脸上墨迹斑斑,样子很是好笑。
明初拿手一抹,看着满手的污渍,委屈巴巴地说道:“殿下,奴婢可没有胡说,这《道德经》、《论语》里的句子,都是圣人的真知灼见,陛下都能倒背如流,难道说不得吗?”
周承玄看着明初抹过的脸,又添了横竖的墨迹,越发好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捧腹道:“你自己去拿铜镜照照!”
明初看着承玄笑的这么开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赶紧找了铜镜,看到自己滑稽的模样,又仓惶掩面出门,想要洗漱。
夜已深,本就灯火阑珊,明初又掩着脸,看不清道,心里又焦急,踉跄前行间,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撞到了。
却听一个太监尖声呵斥道:“大胆奴婢,竟敢惊了圣驾!”
明初一惊,抬头一看,才万般懊恼,却是悔之晚矣,原来她撞的人居然是皇帝,这可如何是好?她赶忙跪下叩首道:“奴婢该死,陛下恕罪。”
永帝批完了奏折,要留宿储秀宫,却不曾想走着夜路被一个奴婢冲撞了,也是恼怒,却在明初抬头的那一刻,灯火映照她的面容,让永帝燃起了兴趣。
“抬起头来。”永帝冷声道。
明初怯生生地抬起了头,永帝瞧仔细了明初墨迹般般的面容,哈哈大笑,一旁的太监也辛苦憋着笑。
本来还有些愤怒的永帝,顿时觉得心情舒畅。笑了一会,又恢复了他威严的架子,厉声呵斥道:“这样子在宫里乱晃,成何体统?还不快把脸洗了!”
明初赶忙谢恩起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