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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梓琴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不是府上的温香暖阁,不是闺中的朱栏轻纱,而是一方老旧的横梁,湿迹斑斑,摇摇欲坠。脖颈后传来一阵疼痛。吃痛间,她低呼一声,伸手去揉了揉。艰难的从身下咯吱作响的床榻上起了身,云梓琴打量起周围。灰褐色的粗土混着石头堆成的墙壁,没有窗。只在土石见多了些许夹缝,漏进来的风带着冬的寒意呼呼作响。无甚家具,大多是用些枯枝编成的草架子,零星的放着两三件粗布衣裳,坠下的衣摆上破了洞也没有补。
突然,一个脚步由远及近,很轻,但没有逃过云梓琴的耳。她自幼习琴,对声的敏锐远非常人可比。她警惕的将身体向后缩了缩,蜷着腿坐于床榻之上,背靠着墙似乎能安心些。
不多会儿,有个健硕的身影自门前闪出,见了云梓琴便道:
“姑娘,你醒啦。”
说罢,他便要近了身来。云梓琴见状厉声道:
“你别过来。”
那男子似有醒悟,连连道着歉。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后脑,眉眼间的笑憨态可掬。云梓琴远远看着他,着一身灰白粗布麻衣。虽破旧,衣摆袖口却不见灰尘斑迹,似乎细细揉搓过,留下毛躁的布白。腰间手臂上的衣,划开了口子,墙缝吹来了风,鼓的猎猎作响,隐约瞧见那藏在衣衫下的暗褐伤疤。但那眉眼却不见杀意,没有戾气,如孩童般天真,惹人亲近。云梓琴的戒心稍稍放下,她看着对方静静问道。
“你是谁?这是哪?你们抓我做什么?”
闻言,那男子似乎犯了难,一双粗密浓黑的眉拧在了一起,挠挠头回道:
“姑娘,要不你换个问题吧。这三个当家都吩咐过不能说的。”
云梓琴愣了半晌,和那陌生男子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了良久方才回神。
“那你们当家在哪?我要见他。”
那男子似又犯了难,喃喃说道:
“大家这会儿不在,这可咋办。”
片刻,愁容散去,便见那男子喜声道:
“要不,我去找我弟来。我弟是二当家,姑娘有什么要问的问他吧。”
说罢,不待云梓琴答应,便转身匆匆跑了去。云梓琴那是呼唤硬生生卡在嘴边,憋了回去。
他弟弟是二当家,他却不是大当家吗?
片刻,便听见那人回来的声音。这一次多了一个脚步,不似那男子般轻盈,听着有些个凌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清冷的声音。
“你放开,别拽我,衣服都快让你扯破了。”
行至门前,那男子方才松开了手。便见一约莫七八岁的少年立在他身旁,挥动双手屡平方才被男子扯皱了的淡青色儒袍。
“姑娘,我弟来了,你又啥事问他吧。他什么都知道。”
说罢,那男子伸手拍了拍那少年的背,似有些重。那少年刚整理好衣衫便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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