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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之后，“你别说，还真没有。连个婚宴都没有，怎么见？”
许佳倩：“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季景攸笑，“你想知道还不难，叫许伯伯查去不就是了。”
那还是算了。
许佳倩知道她爸的性格，也知道从季景攸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乖巧的笑笑，“那季哥，我等你来接我。”
“唉？你不说我忘了。澜姨不是一直拉着你俩吗？怎么会让他娶别人？你们搞什么呢？”季景攸半开玩笑的补了一句。
说实话，他一直很好奇，霍燕琛是怎么成功说服乔亦澜娶到宋星遥的。
那位毕竟是个随时都能不要命的主。
许佳倩笑笑，情绪有点低迷，“都怪我，要不是我病了……”
她点到为止，没跟季景攸多说，但很巧妙的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季景攸眼神闪了闪，挂断了电话，点断了录音，保存。
安排好许佳倩的事情，霍燕琛捏着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从指尖到心口，都开始隐隐发冷。
他侧头看着窗外，想起父亲刚去世那一会。
他们娘俩没了依靠，在霍家举步维艰。但好在，他和许佳倩有娃娃亲。
许佳倩的父亲不在商场在官场，和他爸是战友，有过命的交情，对他们也多有照顾。
靠着许父这个“准丈人”的背景，他在霍家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八岁那年，乔亦澜的抑郁症在国内已经无从治疗了。他用父亲的赔偿款，只身一人带她出国看病。
后来，许家人主动来找他退了亲。
他那时候想着占着人家的便宜已经够多了，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也就是两年前，他才知道，当时退婚是因为许佳倩得了很严重的血液病。
是许家不愿意给他糟糕的情况雪上加霜而已。
他那时候心里已经装着宋星遥，唯一能报答的就是帮她找最好的医疗资源。
他花了大代价去找能跟许佳倩骨髓配型的人。
直到他无意中翻到宋星遥的血检报告，看到她的血型和骨髓型号。
和许佳倩的基本吻合。
他当时做了什么呢？
霍燕琛转开视线，从公文包的夹层里，拿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一份是那份血检报告，一份合同，落款乙方签字——宋海阳。
这个签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就把那一层遮羞的布给挥开了，露出里面肮脏的角落。
他像是一只脚踩在薄冰上，尚且没有挣扎，薄弱的冰面就发出碎裂的声响，冰冷和僵硬包裹着他，叫他动也不敢动。
霍燕琛咬着牙根，明明是很轻的东西，他废了力气才塞回去。
“老大，到了。”何东把车稳稳停下，“你放心，实验室这边交给我。”
“辛苦。”霍燕琛空茫的点点头，下了车，寒风扑面，他觉得面前的景物都开始出现裂缝，他走一步，耳边就仿佛听见咔哒咔哒冰层碎裂的声音。
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都被无数倍的放大，往他的耳朵里头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