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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可会投壶?”
“不会。”
“不如我来教殿下如何?”池钧本想拒绝,却架不住谢桓笑得殷勤。
“好。”
正午时分,一行人在院子里吃了席面,完了浩浩荡荡往御花园去,淳铭兴致勃勃地与她们一块儿玩儿捉迷藏,池钧便在一旁的亭子地坐着瞧,眼神羡艳,却不讲话。
一路上谢桓跟池钧跟得忒紧,溶锦几次都插不进去,觉得他简直抢了自己狗腿子的饭碗,疯狂眼神警告,那厮便跟瞎了眼似的,非不与她眼神交流。
溶锦气的看不下去,把正在游戏的楚宛拉了出来,“气死了气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儿。”
“嗯?作甚如此生气?”
溶锦望了望谢桓,再次被他黏在池钧身上的眼睛气的肝疼,瘪了瘪嘴,“无事!只是想走走。”
楚宛拿帕子掩嘴轻笑,又替溶锦捋了捋额边碎发,“那便走走?”
“走罢!”溶锦挽着楚宛的手臂。
她们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天,“宛姐儿,你可晓得桓哥为何尽跟女孩儿玩儿?”
“我也不甚清楚,我与桓哥儿是在过年走亲戚时相识的。两府又离得近,他便时常过来找我玩儿,只是特别爱讲自己是女孩儿,任谢表叔怎么打都不改口。后来便由他去了。”
溶锦咯咯地笑“说来你可不信,我也时常觉得自己该是个男孩儿,我还偷偷穿过钧哥的袍子呢!”
“你行事颇大胆,我瞧着也不像女孩儿……”楚宛话没讲完,被远处传来的一阵拳打脚踢骂骂咧咧所打断。待听清楚,溶锦早一阵儿风跑没影了。
楚宛无奈,只好跟了上去,楚宛其实并不大想去掺和,家里人早教导过,伴君如伴虎,进宫跟在殿下们身边,他们是君,自己是臣,行事当守本分,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她缓慢走近时,只见着溶锦扶着一个半躺在地上脏兮兮的小少年,颇高,约摸八九岁。溶锦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学着平日里许嬷嬷哄她的话,嘴里念念有词,“不哭不哭哦。”
少年被打的疼极了,却依然咬牙坚持,“公主能否离我远些?”
溶锦以为他不好意思,“哭也没关系,你哭罢,有我在呢,旁人不敢笑话你。”
少年正视她,第一次,这么多年,有人与他说,你哭罢,有我在呢。
“我瞧你衣着不像是内侍,你是哪家的哥哥?认不得来路了么?你往哪儿来的?不如我与宛姐儿送你回去罢?”
他不讲话,只狠狠地推开她,一瘸一拐地跑远了,溶锦望了望楚宛,觉得没法儿追。
稷言跑了很久,快到清露宫时停了下来,一拳头砸在了地上,他无数次痛恨过自己的狼狈,但第一次,这么强烈。
今日是他的生辰,听讲说永宁侯家的小世子也过生辰,嘉贤公主特意替他求了恩典,在清宁宫摆了席面……
有人可以鲜衣怒马,快意一生,有人却寄人篱下,唯唯诺诺,隐忍不发。
他人抬头见星辰,唯我低头见尘埃。
你哭罢,有我在呢。
他低头瞧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裳,破破烂烂的鞋面,回想起刚刚公主的模样,我一定将她身上蹭脏了罢?他想。
他快步走进清露宫,舅舅在廊下读书,听到动静抬头望向他,“又被二殿下打了?”
“嗯。”
“不会太久的,忍忍便罢了,殿下,家族派我来跟着你,便是对你寄予厚望,终有一天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我晓得了。”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书桌前想翻开书读,却如何也读不进去。
他一会儿想起当年赵国大败齐国,他在金华殿门口偷听到,父皇说,稷言平时不哭闹,懂事,不如便让他去做质子,总不会被嫌恶刻薄了去。可母妃教导得他听话懂事原是博宠,那一瞬,却真真成了笑话。
又想起被赵国二殿下沐锋欺辱时,“他们都说我身份卑微,再不济我也是这赵国尊贵的殿下,而你,只是齐国的弃子,异国来的,才是最最卑微的人,呸!”
又想起,你哭罢,有我在呢。
可那样美好的公主,终不该是他能觊觎的。
稷言攥紧了书,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苍白,手背青筋凸起。
稷言,你不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