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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动容,只伏在柔贵妃膝头说,“再不会了,母妃……”
第二日上书房时,他们都来贺他,终于回母妃身边了,他笑着谢过他们,又再谢过池钧与谢桓一遍,“这回我晓得你们让着我了的,这才教我有机会回母妃身边。”
池钧只安慰他别做多想,“即便你这回没有考过我们,父皇也会将你送回去,这三年来,你的努力父皇都见得着的。”
“嗯。”他只点头。
谢桓这又从书箱里摸出两本情爱话本儿递到溶锦桌上,“喏,昨日刚买的,我看完就给你麻溜送来了。”
溶锦一边接过一边趴在桌上干嚎,“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要瞎了……”
“这话你一年前亦说过,结果坚持不到三日,又央着我从宫外给你带,说话总同放屁一样不负责任。”谢桓憋嘴道。
“你这样总拆我台就很没意思了,稷言就从不拆我台……”
“那是稷言,我是我,自然是不同的,且我们都看得出来那是稷言……”谢桓才讲到一半,被桌子挡着的大腿便被楚宛掐了一遭,“啊”了一声,遂闭嘴。
“你怎么了?”溶锦问。
“不小心撞了桌角。”
“你刚说稷言什么?”
“没什么,我说今儿下午要不要邀稷言去校场骑马去?”谢桓眼神飘忽。
“你刚说的不是这个。”
“刚我要说什么我也忘了,这不撞了桌角么,一打岔就想不起来了。”
“你再仔细想想!”溶锦有些心急,这种听话听到一半,别人突然不讲了的感觉很是难受。
“我真想不起来了!”谢桓连连告饶,真想一嘴巴子抽死自个儿,怎么就嘴瓢了呢?
如此,溶锦只得作罢。
待下午时,溶锦提前遣宫人同稷言说了,等会儿要骑马的,换好了衣袍便往校场过去就是了。
稷言听过便照做,等他到时,几个男孩儿都在吐槽溶锦她们的骑装怎么是个浅色。
嗯……好罢,实则只有谢桓在讲不停。
溶锦便很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七月天气不好,太热,许嬷嬷说浅色凉快些。”
“哦……是罢,你要说你爱美我反而还信些。”
“真不是,真是今日热得难受,许嬷嬷才给我们备了浅色的骑装……”
谢桓还想说点什么时,见稷言走近了,池钧便教谢桓停止逼逼,立时就有内侍将马牵来。
要说骑射课开得不久,几人如此热衷骑马也是因着谢桓的缘故,谢家一家子都是武将,纵然永宁侯一年到头不回府的,也有那些个叔叔伯伯们好为人师,又是教他骑马射箭,又是教他舞刀弄枪。
说来心酸,谢桓学这些的时候还小得可怜,叔叔伯伯们却觉得他既是天才,悟性想必也比旁人高些,是以旁人还在当孩子,手里还在耍布偶时,谢桓手里已经能握弓了。
所以要心酸自然不能他一人心酸,再大些认识了溶锦他们,便时时也教他们骑马射箭,如此众人一同心酸。又说众人一同心酸罢,便算不得心酸了,那却成了一种乐趣。
譬如当下,众人一同赛马,这才真真是极美的一副场面,真该教邺城一众深闺少女来瞧瞧,什么教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张扬又肆意。
然赛着赛着,溶锦却有些力不从心了,她肚子疼得很,刀剜似的,好像要死过去了。
过后真是力不从心了,连拉缰绳的力气也没有了,校场众人骑马声太大,她嘤咛出的一声“救我”,也无人听得见。
这样直立立地从马上摔下去,却听得有人比她先摔了,她又恰巧摔在那人身上。
她挣扎了几下才瞧清是稷言,此时他的双手还呈横抱她的姿势,她便问他,“你疼不疼?”
稷言开口只说“没事”,脸却煞白到了极致,这时众人才听见动静赶过来了,楚宛过来扶她,她才说“我肚子疼……”
楚宛又问哪里疼,溶锦这才指了指小腹,楚宛听过脸亦红了,只说“不是什么病,你先不要动,我去喊人请肩辇来。”
稷言又问她其他地方摔着没有,她说“我在你上头,要摔着也是你摔着,我其他没有哪里痛的。”又问他,“你哪里痛么?”
稷言当着她的面依旧只说“没有”,她便没有再问,因为她太疼了。
肩辇很快就来了,稷言强撑着将她抱上肩辇,弄得溶锦也忍不住脸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