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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夜,容子航再怎么精力旺盛,宇宙无敌,也困得睁不开眼了,没让容堇哄,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容堇这才从床边站起来,去旁边的小厨房里倒了杯水,递给也一起陪夜的盛西岩。
“谢谢。”
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这两个字。
盛西岩接过水,却没喝,抬手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这是……刚才急的?”
她抬眼对上他询问的目光,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她的脖颈。
伸手摸了摸,好像包扎的纱布已经硬了一块,应该是渗出的血和组织液干了。
“刚刚跑的时候有点急,可能扯到了……没事,现在已经不觉得疼了。”
“那边有医药箱,拿过来。”
盛西岩扭头抬了抬下巴,示意。
容堇一愣,才意识到他要给她换药:“不不,不用,我……我去护士站找人帮忙换一下就好。”
盛西岩沉声:“这么怕?我会吃了你吗?”
容堇尴尬地抿了抿唇,刚想说“不是”,话还没出口,直接被提着下巴,堵住了口。
这个吻很轻,一触即分,没有丝毫纠缠,却又撩人心悸。
“或许真会吃了你。”盛西岩眼眸一沉,自问自答了。
容堇:“……”
脸变得比纱布渗血还红。
医药箱还是被拿了过来,盛西岩熟练地取出碘伏,纱布和剪刀。
容堇扬着脖子让他换药,距离太近了,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很有规律地喷洒在她肩颈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儿。
她比他还紧张,细细密密的汗在额头上渗出一层,唇线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消毒液涂上去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盛西岩拆了旧纱布,开始换药。
“嗯。”容堇咽了下口水,扯到伤口,眉头瞬间紧了一下,一滴泪毫无征兆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疼?”盛西岩无辜摊了一下手,“我都还没涂啊。”
“……”
“要给你吹吹吗?还是给你也画两个徽章,宇宙无敌一下?”他勾着唇问,半开玩笑地逗她。
她瞬间又脸红了,尴尬地要死。
“那个……您什么时候学得急救?急诊的医生说,您处理的挺冷静的,好像有经验一样。”
容堇到处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再不聊天,她感觉自己的脸快炸了。
盛西岩很迅速地给她涂好碘伏,还真的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几下:“出国留学的时候学得,在当地医院做了一年急诊室义工。”
怪不得……可是。
“为什么?您原来打算学医的吗?”容堇脖子又挺了挺。
盛西岩已经在给她贴纱布了:“不是。”
她听到他声音哑然:“我母亲过世后,我就开始学习急救,怕……再有万一。”
容堇一僵,目光倏然顿住。
之前她隐隐约约听到过传闻,盛西岩的母亲是自杀,从盛辉国际原来的会议大厅跳下来,没死成,拉到医院活活折腾了两天,最后才断气,后来那个会议大厅,被盛西岩整个夷为平地,改成了公司车库。
“对……对不起。”她眼神躲闪,实在是没想到,不经意一句话,触了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