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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我之年岁虽少于诸位,然圣贤之道却谙熟于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为臣本分。是以,守城之际不言政绩,却要尽己之所能,兴民生、除奸佞、斩陋习。”
刘传仁被此番大义凛然之言扰得讷讷不知所言。
倒是之前与他“眉目传情”千总嗤笑一声,微沉着声开口,“将军好一番奉旨忠君,忧国忧民之言。依你之见,岂非我等皆为奸佞?非但不事生产,摈弃民生,更承袭‘巡检’之陋习。”
其言词之锋利,犹如刀刃。
他们听得此言,不免朝沈昭看去。却见她亦是神色微变。沈昭对此确实颇感意外。她原以为以此人之心性,应是缄默不语。
此人名为胡宗全,同是祖籍偏关,年岁相近,履历却强于刘传仁数倍。其在偏关算是沈昭之外资历最浅的千总,然亦是实力最为强悍的千总,手中掌军士九百余人。
其原是承袭祖上总旗之位,此后屡立战功而成千总。若沈昭未来此,李端离任后,便是他升任守备。然时运不济……无怪其语出不逊。
偏关军官之身世背景,沈昭皆已了然于心,然对此人却颇为关注,非是因其实力强悍,而是——
她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地道:“胡千总为官多年,应深知谨言慎行之理。虽则诸位将士心如明镜,绝不会因构陷之言而蒙蔽双眼,却难免惹人误解。至于巡检虽非是陋习,然偏关陋习却积弊已久,如屯田制,如粮食贩卖之事——”
她语气微顿,又将目光放在刘传仁身上,“刘把总以为我之言可在理?”
刘传仁闻此此言,不免悚然而惊。他脸上神色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将军此言颇有谬误,屯田之制传承已久,固有供养之能,何来弊端?至于粮食贩卖……国朝从未有禁止贩卖粮食之说。”
沈昭神色淡淡地看着他,眼眸里却透出两分寒意。
“刘把总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屯田制虽传承已久,然私吞田地之事岂非弊端?强制墩堡守军耕种之事岂非违制?便是粮食贩卖……律法条文虽未明令禁止,然售予何人却有定律。我之言可有谬误?”
她说到最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只那笑淬着寒意,让人渗得慌。
刘传仁闻言愈发心虚,面上却强作镇静,连连讪笑,“将军此言在理,此言在理。”
一旁的胡宗全见他如此战战兢兢、软弱可欺的模样,心中不免恼怒,面上只愈加沉静。
沈昭却似极为满意他的态度,寒意收敛了两分,脸上又露出温和的笑容来,“那把总以为,如遇此等违制之人,该如何处置?”
刘传仁微颤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扫向胡宗全,见对方面沉如水,又连忙将目光缩回去,颔首应承沈昭之言,“自是……自是按律法处置。”
“此正是我之意。”
沈昭微眯着眼,笑容更深。
“今日留诸位于此,只为交代此事,现下事已了,便不扰诸位了。”
几人此刻才明白,沈昭留他们在此,非为议事,不过是告诫一番罢了,或者不只是告诫……几人在离行前相互示意了一番,不免在心中暗道,此后这偏关恐是有得闹了。
眼下这位才真是初生牛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