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姑姑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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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皇后用自己的一辈子来证明了这一点。

    即便她位居中宫，即便她母仪天下，即便她母族强大，她的丈夫也从未将她当做妻子过，后半生更是充满了猜疑与虚假。

    不知道她会不会羡慕那个她从未看得起的妓女之后，那个她午夜梦回都嫉妒的，恨不得生啖饮血的女人。

    也不知这两个女人，谁更悲哀。

    柳渠芙幼时是见过很多次魏贵妃的，但都没什么记忆了。

    哪怕她美的耀眼，但留给柳渠芙的印象是她笑起来嘴角的温柔。

    若她还在世，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她是个柔弱的女人，幼时被母亲护着，虽说受尽流言纷扰，但父亲还算疼爱，后来被魏氏献给先帝，又是极尽荣宠，进宫不过一年便生下儿子。

    没有强势的母族，只有先帝的宠爱，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皇后善妒，心思歹毒母家势大，她容貌艳丽，性格却如莬丝花一样，如何能在那后宫生存。

    这样的女人，生出的儿子是个极聪明的。

    失去母亲的时候，端王已经十多岁了，他是被先帝悉心教养着长大的。

    这也是皇后对魏贵妃恨入骨髓的一点——她斗不过她，可连她的儿子，正经的中宫嫡子也要被处处压着一头。

    这在皇后看来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那时的端王，几乎被人认定了就是太子的人选，哪怕母妃出身有争议，但先帝爷是当真喜爱这个儿子。

    谁想后来。

    魏贵妃去世后，端王虽然有先帝护着，却依旧承受着来自皇后和她母族的打压。

    魏贵妃去世后，后宫便几乎无人能与皇后争锋，先太后不问世事，后宫整个把持在皇后手中，很多年先帝的后宫都没有孩子再出生。

    所以当今官家幼时的日子是很难过的，若不是静和公主和先太后护着，也早就丢了命也不自知。

    端王就很聪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斗得过皇后母子，慢慢就变得低调起来，到了年纪就自请出宫封王，才保得一条性命。

    但即便如此，端王封王时，先帝给的也是最富饶的封地，又特批他可久居京城，以便他们父子共叙天伦。

    端王如今当个闲散王爷，朝里挂了个闲职，却依旧没人敢开罪他，所有老臣都记得那些年风光无两的端王和魏贵妃。

    简老夫人是个狠心又有眼光的人，那时还没有迎娶柳渠芙，邕和侯府眼看没落，她拼着命也要把自己女儿送进端王府。

    哪怕简秋茗是邕和公的嫡女，便是个妾室，也要为侯府博个前程。

    柳渠芙进府晚，并未与这个小姑子相处过，只知道当年简秋茗进王府很是低调，几乎什么聘礼都没给邕和侯府，便一台小轿迎了进去。

    听府里的老人叙闲话，说是简秋茗进王府的手段很是不光彩。

    不然好歹是公爵的嫡女，不至于这样遮遮掩掩，还只是个妾室。

    不过她这小姑子也是有几分手段的，进府不过几年便生下一儿一女，封了侧妃，几乎能与王妃分庭抗礼。

    按理说哪里有妾室能回娘家省亲的，可她这小姑子今年就是光明正大的回来，确实是个厉害的。

    柳渠芙直说的简如绯也好奇，想着明儿要起个大早，去看看这位未曾谋面的姑姑是个怎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