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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幼欢离开了茶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幼欢问道:“可怜她?”
茗香不清楚幼欢和小月姨娘之间的恩怨,只是单纯地出于同情,道:“她看起来挺可怜的,伤心成那样,想必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求郡主吧。”
幼欢没立刻回应茗香的话,只是一副看珍稀的目光打量着她,看得茗香浑身不自在。
“茗香,你在宫中待了几年了?”幼欢问道。
茗香心下奇怪,但还是老实地回道:“奴婢是从北平王府来的,殿下入主东宫时,奴婢才进宫的。”
黎皇后还是北平王妃的时候,也是个威名在外的狠角色,北平王府姬妾如云,但是后院却鲜少出现什么乱子,各个妾室在北平王妃面前跟温顺的绵羊一样。
幼欢想通之后,对茗香道:“你知道你刚才同情的女人是什么人吗?”
茗香无知地摇了摇头。
幼欢笑着道:“她在严府连杀四人,就连我也差点在半年前折在她手上。”
“茗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个无解的死结。”
茗香哑口无言,神情沮丧地反思自己,知道自己刚才失言,“郡主,是奴婢多嘴……”
幼欢莞尔一笑,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她的可怜表现给了你看,而她的可恨是用在了我身上。”
每个人都有正与邪的两面,只是不同的人,看到的面不同罢了。
幼欢回了客栈便躺在榻上,薄被盖在身上,轻阖着眼,眼睫微颤并未睡熟。
“姐姐,你要藏好了……”
“幼欢,朕的宝贝侄女,快别躲了,出来朕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姐姐,你别救我了,你看我这样……哪里还像个人啊?”
昭帝和尘安声音交织在脑海里,最后的画面停在了泛起涟漪的水面上,幼欢猛地惊醒,心脏毫无规律地在胸腔乱跳。
坐在一旁看书的赵华瑾将幼欢的神情都收尽眼底,他放下书,倒了杯水走到幼欢身边。
“又做噩梦了?”
幼欢颤着手接过温水喝了下去,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并未褪去多少。
“茗香说今日医女满月去找你了。”赵华瑾在榻上坐了下来。
幼欢应了一声,道:“她想求我帮个忙,但是被我拒绝了。”
赵华瑾目光微凝,将今日查出之事告诉幼欢,“严府的前两桩案子和严醇的死都是出自她之手,严刻的死应当是个意外,冯氏本想借由严刻去陷害满月,便在开宴之前就割伤了严刻,然后把一人放在屋里,之后派人去引满月过去。”
“但是没想到严刻自己一个人在屋中的时候,会把自己闷在被子,等满月过去的时候,严刻已经窒息而亡。”
幼欢似是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去床边,视线一阵晕眩,但是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异样压下,心想着许是没睡好的缘故。
幼欢走过去把压在枕头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就是醉梦生。”幼欢将那日从严刺史屋中偷出来的未烧完的香丸拿了出来,“我从严刺史的屋里偷出来的,严刻应当是闻到了醉梦生,感觉难受所以才拿被子捂着自己的。”
“虽然严刻不是满月动的手,但严刻也是因她而死。”
不过很快幼欢又想起一件奇怪的事,不管是严刺史,昭帝,还是她,曾经都因为长期吸入醉梦生的缘故,身体虚弱,为什么满月却像一点事都没有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