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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顾毓嬅正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一册书卷，就在此时，凝香自外间走了进来。
瞧也不去瞧凝香，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顾毓嬅头也不抬的道：
“陛下可是已经歇下了？”
“呃，是！陛下才刚歇。今天侍寝的，是周姑娘与王姑娘。”
被自家娘娘这么一问，凝香遂吞吞吐吐的答道。
一边回着话，一边不时瞥一眼自家娘娘的脸色。见顾毓嬅始终神色淡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才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陛下也真是太过分了。不是说要带着娘娘来散心的么？怎的还带上那些个莺莺燕燕。整日里同她们厮混在一起。我看，陛下只怕都快要乐不思蜀，将来上林苑的本意，都给忘光了吧。”
“还有那周氏、王氏也是。一朝得宠，就乱没轻重的。狐媚子，真可恶！引着陛下不学好。哼！”
这周氏、王氏，便是今日侍寝的那周姑娘与王姑娘。
她们二人，便是之前顾毓嬅命凝香寻来的，那三十名美貌宫女之中的其中二人。这些宫女如今，都已经陆续承宠，虽然都尚未得封什么正经位份，却到底也是伺候过陛下的人了。
对于这些已经承宠，却未曾得封位份的女子，宫中历来统一以姑娘相称。
不过，纵使没有什么正经名分，于这些宫女而言，也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与幸事了。
毕竟，从一名奴婢，一跃成为侍奉陛下的金贵之身，从此也算是过上了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日子了。这也无异于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萧宸原本说是要带顾毓嬅，来上林苑散心的。谁知，却又带上了这些狐媚子。
来上林苑的这几天里，更是成日与这些狐媚子厮混，都没怎么过来陪顾毓嬅。
是以，一心为主的凝香心中，难免有些愤愤不平。
“好了。你这丫头，陛下有人服侍，不是挺好的么？本宫也可以省点心。”
见凝香如此愤愤不平，顾毓嬅不由得轻笑道。
对于旁的女人，分去了皇帝夫君的宠爱这档子事，她倒是表现得混不在意。
事实上，顾毓嬅也确实不在意。
不仅不在意，反而还乐见其成。
就是这一次，萧宸之所以会带着这些美人儿过来上林苑，说起来，也还都是顾毓嬅提议的呢。
为此，萧宸还大赞顾毓嬅贤惠。
就连太皇太后与孙太后，也是一迭声的赞她贤德。
对此，顾毓嬅很满意。
做贤后，它不香么？
为什么要去争夺那只公用黄瓜？
恶不恶心？
啧。
“娘娘——”
见顾毓嬅如此，凝香瘪了瘪嘴。这丫头，依旧还是有些意难平。不过，终归是不敢置喙自家主子的意思。只是讷讷的轻唤了一声，一脸的欲言又止。
“好了，凝香，你且下去吧。本宫再看一会儿书，便就寝了。”
将凝香的小表情，尽数瞧在眼中，顾毓嬅无奈又不失宠溺的一笑，径直一挥手道。
这丫头一心为主，她倒也不是不知道。只是……
一切，顾毓嬅在心中，自有打算。
“是！娘娘。”
听自家主子如此说，凝香只得恭声应是，就这样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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