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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问,“你跟子书家,什么关系?”他说,“啧,还真有点关系。”他云淡风轻的一笑,“我是子书家亲封的将军。”
那天,她还听邻桌的人说,“听说这回派的可是翊王,子书家争斗后留下来的人,不会办不成事儿的。”
可是她都没有察觉,她过分的信任着那个人,即使她清楚他的身份不简单,但几次问过他不答,她也就甘愿相信那个谎言了。
元黛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小腹,垂首,“我不认识子书岚卿,至于他,他只跟我说他叫谭禹泽。”
“谭?”鬼面轻笑,“哦,他倒是孝顺,怎的也不忘他那个师父。不过也是,他可是得意门生,就是知道传位给他,他不可能接,谭雍莨也要传给他。”鬼面垂首拨弄着手指,“罢!横竖他都得死在本座剑下,便成全他们师徒情深义重……”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他……同门?敌人?或许吧,谁知道呢?”鬼面看她几次三番的揉肚子,眉头一皱,“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春红,进来瞧瞧。”
那个熟悉的面孔从门外闪现,元黛叹了口气,“是你。”
春红低低的垂着脑袋,“小姐。”
鬼面一笑,“我怕你对生人排斥,特意把我的爱妾让给你用几天,你不得感谢感谢我?”
“爱妾?真是厉害。”元黛连嘲讽的力气也没有了。
春红道,“小姐,奴婢如果还在苏府,或许一切就会不一样了,会遇上好人家,有资本作为苏府良家子出嫁。但是家里困难,奴婢嫁人作妾,免了嫁妆还有银子拿,对于奴婢家来说,不失为一桩好事。”
元黛听得出来,春红这是在跟她解释,解释自己是被迫如此,而且在苏府的时候与血噬门毫无关联。其实这些她能想得明白,春红如此解释,想必更多的也不过是为了化解她的排斥罢了。
春红上前替她号了号脉,元黛觉着惊奇,“你会医?”春红笑了笑,“是后学的,主子这儿不缺别的,就缺女科的郎中,奴婢就学了这手。小姐,您这是……初潮?”
元黛没说话,算是默认。春红叹了口气,“小姐想是小的时候养的粗了,受了寒气,往后怕是每回都得受点儿罪,往后注意着别受凉,莫说泡冷水,就是喝都不成,脚心儿也得捂好了,奴婢给您弄点儿药养一养,否则往后怀孩子不容易……”
“怀孩子?大仇不报,哪儿有功夫谈情说爱?”
春红接来旁边人递过来的汤婆子,递给元黛,“您还想着呐?”
“好歹也是四年养育之恩,我非无情人如何不念?”
春红心头一紧,“四年?您,知道了什么?”
元黛皱眉,“能知道什么?”
春红嗫嚅着,“没……反正……反正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否则就又是一桩家仇,报仇不尽,她家小姐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样耽搁下去?“小姐,您平日里都吃些什么?能说说吗?”
元黛不作答,她抬头看向鬼面,静静道,“我跟他真不认识,我也敢肯定,他不会因为你抓了我就来送死,我们真的只是半路上遇见,原先不认识的。”
春红看了看鬼面,得到他的许可后,退到一旁听着。她听着那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透着轻蔑,“哦是么?那你死了便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咯!”
“真是不讲理啊。”元黛叹了口气,她已经没力气再支撑接下来的对话了,冷汗又出了一身,她必须要歇一会儿了。
“既然你说你们不认识,那你总得……证明一下?”
元黛看他。鬼面一笑,“在本座这里,没别的办法,熬过了本座的大刑,不论真的假的,本座都信它是真的。”不知何时他掌心多了一颗幽香氤氲的暗红色药丸,春红一惊,忙来阻止,“主子,她身上还不好这般做不妥当……”鬼面扬手制止了她的言语:“我只想看她怎么选择。”
是“我”不是“本座”呢,想来要么就是他私底下摘下鬼面面具,还是一个挺温和的人,要么,就是春红在他心里头的地位,还是和旁人有些不同的。
元黛一笑,伸手接了,魅随即拿了水来助她送服。
“你倒是爽快,知道那是什么吗?”
“反正不是糖豆,我知道。反正,爽快不爽快你都不会放过我,尤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偶尔听话一回。”
“嗯,有觉悟,如果你不是他的人,我还真愿意收你入我门下。”
元黛轻嗤,“不用了谢谢。”
鬼面笑着摇了摇头,“不识好歹啊……本座可是为你着想了的,姑娘家月信初潮,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肚子疼的难受吧?要不是本座给你灌了杯姜汤,你两种难捱一块儿上来,受得住?本座不让魅再打下去,不也是怕你信期不容易止血,不过当然,本座也是觉得你死了就不好玩了……”
痛楚已然从胃里翻倒出来,霎时便席卷全身。鬼面淡淡道,“你熬不住的,现下是很痛,但越久会越痛,昏迷了也能再痛醒,醒了再晕,一直到生生痛死过去,本座也很好奇,你能熬到第几波疼痛。”
有如利刃于腹中、胸口翻搅,疼痛得难以忍受。元黛痛的在地上左右翻滚,渐渐扯回了一丝理智后,她便死死咬住下唇不再吭声,奈何痛楚实剧,下唇舌头被一齐咬破出血,而又因叫喊被强行忍耐,积压于胸口,更是痛上加痛。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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