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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来的足迹。
顿时,这条足迹上空,尘土飞扬,在月光下漂浮着,好像在嘲笑。
柔无女见归云舒永远精准地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看来,如此下去,只会被他带动节奏,需要改变策略。
于是停止进攻,原地静定,再伺机而动。
归云舒仰头看了看月亮,凄凉地笑了几声,
说道,“我已经决定死在你的手里了,不如先别着急,听我讲讲我的故事,等我讲完,我就让你杀了我,痛快点!”
柔无女紧握着曲剑手柄,仍然保持着随时出手的状态。
归云舒叹了口气,“人与人之间,应该有点基本的信任。
我说了让你杀我,说到,做到!
再说,不管我怎么逃,你终究是要取我头颅,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总有一天,何必这么着急?
听听我的故事,又何妨?”
柔无女眼角翻上,斜眼怒视,双臂缓缓张开,露出空空的两个手掌,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退出了战斗模式。
归云舒见柔无女已经停止了对他的追捕,嘴角上挑,轻声笑了一声。
归云舒轻身一跃,跳上了枝头,拿出琵琶,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扫,便弹了几个音,简单干净。
没有一丝扰乱思路的调性。
“我不会用音律惑乱你的心智,我只想,跟你讲我的故事。”归云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妖娆,却又带了许多的诚恳和感激。
他感激柔无女的倾听。
琵琶弦被归云舒细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从这月色下的河边树上悠然传出,琵琶声惊起一阵飞鸟和走兽的躁动之后,河边,又回到了宁静。
柔无女站在河边,静静地注视着树上的归云舒,他的头发散落着,随着夜风飞扬,衣衫轻薄,在清冷的夜风中飘洒。
归云舒继续伴着简单地琵琶音,讲着他的故事,“作为一个军犯的儿子,我无法参军,短短的三十年寿命,不去打仗,也会过的很快。”
柔无女上次跟踪一线青的时候,听到了一线青调查的归云舒的背景,忠勇之家的后人,父亲是军犯,此刻,柔无女似乎对他的背景,有了一丝兴趣,于是继续听着。
“人,有爱恨情仇,可是,人为什么有这些爱恨情仇呢?
我父亲是军犯,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讨厌我?
为什么他们要把我当作猎物来追逐?
他们喜欢谁?
呵,他们喜欢杨午亭,因为,他是杨风落的儿子。
战功显赫,万人敬仰。
他高高在上,是所有孩子崇拜的对象。
而我,是所有孩子踩在脚底下的乐趣。
每天,他们都热衷于构建陷阱,再把我这样的孩子驱赶逼迫到陷进区,等我们受伤跌入陷阱之后,再被拖出来倒挂在树上曝晒。
这样的玩法,他们怎么玩都不会腻。
怎么玩?我就不讲了,不想污染你那美丽的耳朵。”
归云舒说到这,便沉浸地弹奏了一段曲子。
柔无女静静地听着,没有一丝被惑乱的感觉。
倒是觉得这琴声,这作曲和弹奏都极有造诣,幽暗中缓缓诉说,极致的孤寂和荒凉,又带着狂野不羁和不可一世。
归云舒令人惊叹的音律天份,才华横溢,可惜啊。
可惜,他是个灵魂变态的妖孽。
他残害少女,手上沾满了无辜的生命的鲜血,必须得死!
秀染湖镇上,临湖客栈的包房里,埋妆被司伯赞轻身按倒在床上。
埋妆看着司伯赞满脸通红的俯身盯着自己,刚刚因为他浑身发烫解开了他的腰带,领口一一散开,现在这个姿势,司伯赞那结实的胸膛已经露出了一半光景了,埋妆双手伸出,捧住司伯赞的脸,
“你是不是吃了鱼虾,就会有这种中毒的症状?满脸发烫……我看你……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啊?”
埋妆轻轻地拍打司伯赞的脸。“喂,你还好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埋妆见他没有回话,表情更加迷离,便要起身,谁知被司伯赞按住动不了。
埋妆再看他的脸,两眼深情,脖子上青筋突出,两手全是汗,沁过了埋妆的袖子。
两人就这样近距离的,呼吸着对方的鼻息,好像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埋妆居然并不感觉到讨厌,司伯赞第一印象里的蛮横高傲已经被后面几次的接触推翻了。
熟悉之后的司伯赞,是一个很有温度的人。
而此刻眼前的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喜爱。
埋妆捏住司伯赞脸上的两边的肉,使点劲,大声地喊,“你听得到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