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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蔷扯到十字弓上,是因为父亲平生最推崇的兵器,除了自家的大刀,就是数十年前苏先生造的十字弓和破城锥。
果然,崔胥如遇知己般眼神发亮,点头道:“苏小姐说的可是当年官拜兵部尚书的苏方回大人吗?苏大人一生制造机括无数,实为我大弘瑰宝。无奈苏大人只有一女,并未承父亲遗志。”
说到此处,既骄傲又露出些惋惜的神色。
苏蔷抿嘴道:“国公爷莫要小看了女子,你看本姑娘我,就学着自家父亲,耍的一手好刀。”
崔胥闻言哈哈大笑,数月愤懑纾解了一些。他看着苏蔷道:“虽然老夫未见苏姑娘刀法,但就凭你敢杀了那人,凭你独闯京兆尹府安然而回,更凭你是太子暗卫,就令老夫刮目相看。”
苏蔷也笑起来,她把食指弯曲在眼皮上划拉一下,抬头道:“是这么刮吗?”
年轻人的小动作让崔胥一怔,继而更开怀些。苏蔷跟着也笑。
她站在父亲身边,看着城墙下一脸严谨像小大人一样收粮的弟弟,心中一处软软的,似棉花裹了细细的糖稀。
又甜,又暖。
……
“没有?”李琮皱了皱眉,看着前来回禀的阿贡,一时有些郁郁。
“国公爷说没有。”阿贡道,心里回忆着辅国公亲切的神情,觉得看不出什么端倪。
李琮想了想,点头道:“这事先放放。阿狂的伤已经养好,今日京中差人把它送来了,以后就交给你看护它吧。”
阿狂?
太子妃从京兆尹府救出来那个阿狂?太子专门豢养的大狗?
阿贡的嘴咧了咧,看起来是高兴,却颇有些扭曲。
阿狂看起来虽然威武异常,带着也颇有面子,只是那狗只认太子一人,旁的人就算得罪一点,也颇为记仇。
倒不是下嘴就咬,它光炸毛呜呜几声,就能吓住不少人。
他知道看护阿狂的大夫都因为被吓的连夜失眠换了好几个。
而且它食量颇大,半夜还要起来喂上几次。
“殿下,”阿贡试探着道:“看护它可以,只是您那药粉可不可以……”
太子身上有阿狂自小驯养时闻惯的味道,那味道也是“主人”的标识。
“不可以。”李琮抬眼看了看阿贡,似是想起了什么,摇头道:“那东西用完了。”
用完了?
阿贡只好点头退出去。
阿饶在帐外看到他一副垂头丧气的神情,凑过来道:“五十两银子,我告诉你那药粉的下落。”
有了药粉,阿狂会好带很多,说不定他日战场之上,还会成为助力。
“哪里?”阿贡抓住阿饶的胳膊,险些“咔嚓”一声拗断。
等阿饶慢条斯理收了银票,嘴角露出一缕意味深长的笑道:“上次太子妃去别苑看阿狂,太子都给了她。”
“一滴不剩?”
“一滴,不剩。”
阿饶说到此处,躲过阿贡要夺回银票的手,小声偷笑起来。
阿贡长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把阿狂接来,不是为的睹物思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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