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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大快朵颐,不亦乐乎,手中的白瓷盘中堆得满满当当,从各色糕点到时令水果,样样不缺,均是从来来往往的跑堂仆役盘中顺来的美食。
梁栋着实看不下眼:“执行任务的时候你能不能走点心?”
桃夭满不在乎耸肩道:“食君之禄,才担君之忧,我又不拿暗影卫俸禄,任务与我有何干。”
梁栋嫌弃道:“你如今不仅是郡王门客,还是府中总教头,如此放浪形骸,成何体统!”
桃夭塞了一颗樱桃入他的嘴,戏谑道:“文盲小狼狗,放浪形骸是褒义词。”
梁栋忙将樱桃吐出来,紧张地望了望门的方向,郡王向来御下严苛,玩忽职守必会受责罚:“休想骗我,带着放浪的怎能是个好词?”
桃夭撇了撇嘴:“爱信不信,我发现你是只有多副面孔的小狼狗,有求于人时勉强给个笑脸,喝醉撒酒疯后拍拍屁股就走人,过河拆桥不认账,时不时还冷嘲热讽、非贬即损,难不成觉得姑奶奶好欺负吗?”
梁栋驳斥道:“明明是你见缝插针地戏弄欺负我…”
“闭嘴!”,秋雁南本在居高临下俯视众位少年,生怕他们被邪门歪道蛊惑,怎料梁栋也这般不省心,当即呵责制止。
桃夭溜达到他身边,边吃桂花糕边说道:“秋校尉,你最好改一改爱发火且爱操心的毛病,不然难免老气横秋、满面沧桑,恒山派与你同辈的师兄弟都还是潇洒倜傥的江湖少侠,而你却熬成了油腻糙大叔。”
秋雁南百思不得其解,抬手以剑柄直指她喉咙,竭力控制嗓音质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我在恒山派的那些往事?”
桃夭嫣嫣笑意未改,狐狸眼珠灵俏地转了转:“常言道好男不与女斗,秋校尉公然刁难小女子,传出去难免丢人。”
周遭人多嘴杂,秋雁南不得不压抑胸中怒火,咬牙道:“你若再敢隐瞒,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桃夭嬉皮笑脸道:“敬酒罚酒不如汾酒,我那里有两坛三十年的陈酿…”
秋雁南忍无可忍,怒掌差点拍碎雕栏:“少废话!”
桃夭见他的情绪已濒临爆发边缘,便不再戏弄:“消息从何处得来并不重要,小女子极为敬重恒山派,秘密必会守口如瓶,如果秋校尉没有在总教头一事上为难,这些事我宁烂在心里也不会讲出口半个字。”
秋雁南不受胁迫:“你一手魅惑郡王狐假虎威,另一手利用我的把柄威胁,龌龊算盘打得真是精,但是老子不吃你这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年们跟着寡廉鲜耻、见利忘义的魔女能学什么好,就算把所有秘密都抖出来,我也绝不会同意你做总教头!”
桃夭深知他是不解风情的硬汉英雄,哭哭啼啼示弱的普通把戏并无用处,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秋校尉非得化玉帛为干戈,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吗?我是魔女又不是狐狸精,没有勾搭郡王的姿色与本事,就算你官大权大,也不能信口胡编罪名往我身上栽!”
秋雁南急火攻心,口不择言:“整个江湖谁人不知魔女轻浮狐媚、放浪无耻!”
桃夭刹那变脸,横眉冷对,狠摔瓷碟,樱桃与葡萄滚落满地:“你当姑奶奶乐意当那狗屁教头吗,有本事就去和郡王争论,对姑娘家出此恶言搞人身攻击算什么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