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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离去,雅阁的门重新关上,桃夭感天谢地:“郡王来得真是及时,堪比救命菩萨,小女子恨不能将您供奉于佛龛之中,日日烧香磕头!”
杜衡越着不对味:“你是夸我还是咒我?”
桃夭斟茶讨好,颇有几分狗腿子的模样:“您是小女子在长安城的靠山,我宁咒自己也不会咒郡王。”
杜衡剑眉轻挑:“你不好奇我来天香楼的原因吗?”
魔女脑中浮现三个答案——其一是郡王对她仍存疑心,故而加以监视,不过这完全无需他亲自出面,可能性不大;其二是有重要差事要交代,可是看他气定神闲,似乎不像有急事,那就只剩下最为庸俗也最为经典的答案。
桃夭即刻化身不甩鲜艳帕子的老鸨:“男人前来青楼,自是寻欢作乐,小女子和这里的老板特别熟,郡王似乎不是常客,我为您介绍一下,若是喜欢风雅,绿柳和雨濛二位姑娘最为合适,琴箫和鸣,余音绕梁…”
杜衡没好气地刁难:“本郡王爱听唢呐。”
桃夭差点接不上话:“您的喜好真是…与众不同…要不然…请两位善解人意的姑娘来陪您喝酒聊天,解忧与解愁两姐妹是闻名全城的解语双花…”
杜衡的眉头愈蹙愈紧:“你真是多才多艺,混的了江湖,做的了老鸨。”
桃夭未能领会其真意,以自谦之态道:“郡王谬赞,如果您今晚想留宿于此,虽然最有名的三位花魁被齐王选走,可是还有其他…”
梁栋实在听不下去,呵止道:“放肆,不得在郡王面前胡言乱语!”
桃夭似是满腔赤诚:“小女子深怀感恩之心,以郡王的需求为己任,一切都是为了…”
杜衡寒眸斜瞪:“你既演得了老鸨,必也扮得了花魁,何须其他人来陪。”
“郡王您真幽默,这里随便找一个丫鬟都比小女子漂亮,更何况我完全不会吹唢呐,站在这里也是碍眼,我且去办差事了,您玩得尽兴”,桃夭察觉气氛不对,也猜不透阎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三言两语后立即脚底抹油开溜。
杜衡并未阻拦,而是瞪着小狼狗:“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人跟上?”
自从收了魔女做门客,郡王的心思就越来越难以琢磨,梁栋问道:“属下有一事不解,对于魔女…到底是跟踪还是保护?”
杜衡道:“桃夭可堪大用,不过尚缺忠心,所以既需保护,也需跟踪。”
梁栋觉郡王对魔女太过于关怀与纵容,不是好兆头,劝说道:“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衡断然封其口:“不当讲!”
梁栋满心怨念委屈,却又无可奈何:“属下…告退…”
金婉儿跟着魔女离开天香楼,先是将负心汉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狗血淋头,火气稍平后问道:“你和暗影卫的辣手阎王杜衡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桃夭无奈道:“我如今受制于人,一言难尽,我先送你去见金大哥。”
金婉儿不解:“桃夭姐,你和我大哥如今势同水火,为何还要如此尽心尽力地帮我?”
“我与金大哥并非是仇敌,不过有点小误会而已,而且咱们姐妹相识一场,我怎么忍心看你被狼心狗肺的恶人蒙骗,就快要关城门了,我们得快点”,桃夭策马扬鞭,向金霸天的藏身地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