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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烈山的图腾是盛开在无数族人尸骨上的悲壮之花,来得极为不易。自数年前诞生起,因为意义过于沉重,谁也不敢轻言传承,便被山继祖暂时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名身形矫健的汉子到了石屋前求见山承泽。这汉子名唤山陟,乃是烈山有数的勇士,不仅天资出众,而且实力强盛,于部落更建有累累功勋,在青壮一辈中的威望颇高。
即便这样一个昂藏的汉子,站在看起来很是儒雅的山承泽面前,也显得有些局促。山承泽将他的窘迫看在眼里,也不等他开口便笑道:“阿陟,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
“泽哥儿…”山陟微微吃惊。
山承泽示意他安坐,这才缓缓说道:“家父在时,便与为兄提起过。咱们这一辈中就属阿陟你志向高远,进取心强。”
山陟深吸了一口气,坐得更挺拔了一些。山承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阿陟你不止一次提出过,想要那枚图腾,是也不是?”
山陟双目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沉沉地点了点头。
山承泽道:“那可要让阿陟你失望了,那枚图腾,家父已经做了妥当的安排。”
此话一出,山陟双瞳陡然一缩,连鼻息都变得粗重起来。
“泽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山承泽摆了摆手,笑道:“阿陟稍安勿躁,且听为兄细说。”眼见山陟一身气息逐渐变得浮躁,不禁失笑着为他斟了一盏凉茶。
“咱们烈山乃是边僻小族,自来修行艰难,绝大部分族人都陷在辨玉、破顽、引气这所谓的“提真三境”的泥淖中不能自拔,唯有那天资卓著之辈,才可跳出桎梏,进阶定寰之境。似你熊哥儿鲁哥儿昆仲二人,便属资材运势俱佳之辈。”
山陟痛饮了一口凉茶,清凉水线跌入腹中,这才情绪稍定。听了山承泽所言,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族里修行之艰,他是有着切身的体会。不说远的,这一辈的青壮乃是族老们公认的强盛一代,越了以往任何侪辈,却也只有山熊及其兄长山鲁二人成功进阶定寰。
山承泽敏锐地捕捉到了山陟眼底微不可查的艳羡,顺势说道:“对于熊哥儿鲁哥儿二人,阿陟你可是满心艳羡?”
山陟脸色微红,索性点了点头,大声道:“自然艳羡!”
山承泽笑着摇头道:“族人皆云此二人乃烈山骄子,可是以为兄看来,我烈山人杰地灵,深得祖魂庇佑,骄子又何止区区两人?”
山陟诧异地望着山承泽,只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试问你山陟无论心性天资,又或毅力苦功,哪一样稍逊于人?他二人可称骄子,你山陟便是废子吗?”
山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可是…”
“可是什么?山熊山鲁二人能凭一己之力突破桎梏,你山陟却为何需要凭借图腾逞能?”
山陟被说得面皮烫,深深地埋着头,向山承泽拱手告罪。
山承泽见他如此,也不为己甚,语气为之一缓,语重心长地道:“况且你之心性刚强,贴合锋金之德。那图腾却是水德具化。你若贸然用之,短期内实力或可暴增,然而水泄金气,好比以弱主驭强宾,于长远的修行极为不利!为兄一番话,非是巧言赚你。修行一途,道阻且长。你须常怀精进之心,一步一个脚印,切不可妄生贪得之念,自毁大好根基!”
山陟心中本有懊丧之意,再听得如此苦口婆心之言,便陡然生出一股不服气来,心道:“若是熊哥儿鲁哥儿,还有本事教训于我。”当下冷冷地说道:“泽哥儿如何教我?”
山承泽闻言一愣,怔神良久,才哑然失笑,“为兄如何教你?你要为兄如何教你?”
山陟眼神逐渐变得锋锐起来,一身气势陡然拔高。山承泽对几而坐,与之相隔仅数尺之遥。感觉到劲风割面,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
山道上,少羽怔怔地埋头走着,迎面一人踉跄下行,来势颇疾,随身带起一阵乱风。少羽耳听得声息,眼见面前有人,急忙望一侧躲闪,那人身形不稳,也向一侧偏折,二人正正地撞在了一起。那人身高体阔,登时将少羽撞翻在地,依然不管不顾,向山下赶去。
少羽吃痛之下,看清了那人面目。
“陟叔你撞我作甚?”
那人已走出十余阶,闻声猛地转过身来,只见他嘴角挂着血丝,一脸阴沉地望向少羽。少羽吃了一惊,心中惧意陡生,怯生生地问道。
“陟叔你怎么了?”
山陟忽然冷笑一声,道:“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便宜了自家宝贝儿子!”
少羽听得稀里糊涂,忽然眼前一花,一双硕大的手爪便到了脑门前,骇得他亡魂皆冒,失声叫道:“陟叔你疯了吗?”
那手爪应声停在额前寸许,山陟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朝山下奔去。少羽心中狂跳不止,方才只刹那功夫,便好似骤临无数冷刀冰剑似的。
好不容易回到石屋中,少羽径直入内,只见山承泽坐在木榻一侧怔怔地呆,面前的木几上摆着两个空空的茶盏。少羽将山道上生的事一一说了,山承泽听罢眉头微皱,但也没有说什么。
少羽爬上木榻与之对坐。父子俩相顾无言,都各自想着心事。少羽心中烦闷,将面前的茶盏斟满了便要饮用。刚刚送到唇边,一只有力的大手便搭在了手腕上。
“为父平日如何教你的,怎可如此不顾清洁?”
少羽吐了吐舌头,飞快地搁下茶盏,然而嘴里干渴难耐,索性抢过陶壶咕嘟咕嘟灌了起来。山承泽见状忍俊不禁,顿时将屋内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饮罢了水,少羽身心为之一松。两人平静地对视,忽然同时开口。
“我有事要跟你说…”
两人都是一呆,而后尽都失笑。
“爹爹你说吧!”少羽两只手在木几下死死地握成拳头。
山承泽双目微闪,星光一般的双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少年,仿佛要将他看透似的,直看得少羽心底几乎生出了逃走的冲动,才开口说道。
“为父要出一趟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