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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先生说笑了!”
“没有最好!有也无妨!来,喝茶,我堂子里的新茶!”
张瑾深坐下轻轻拿起茶杯,眼神微微一瞟“小全子,我听说你早年间儿就跟着秦老板了,这么说你是苏州本地人了?”
小全子的手停着半空中怔了一小会儿又向前探着杯子。
秦江淮看着小全子的窘态稍稍启齿“好好回答先生,可不能拿先生逗闷子!”
小全子抬头“不,不是,我,不是本地人。”
“哦?不是本地人,你的苏州话讲的可太好了,我早先在苏州做生意都没你讲的这样溜嗖,软糯婉转。”
“我,我小时候就来了苏州,跟着先生,听着周围人说话就渐渐会了些!”小全子捧着茶杯低声言语着。
“小时候就来了?是跟着父母来的吗?”
“不是,父母在我出生后不久后就死了。”
“你是一个人来的苏州?”
这会儿小全子有些犹豫,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我,我,是,是,是一个人,一个人来的苏州。”
“一个人,那不容易呀!你原籍何处呀?”
众人看着小全子等着他回答。秦江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着那边说“小全子,跟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问过你原籍正好现在借着张先生的话问问你!”
“我是贵,贵州人。”
“贵州!好地方,好山好水好景色呀!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苗疆呀!”张瑾深眼睛发亮似的看着几人。
小全子紧张地低下头攥着手。
“苗疆?我听说过!好像就在贵州黔东南地界儿,有个黑苗聚居地,听说听说他们那蛊师很多,制蛊施蛊都是一流!”程老赖扯开嗓子说着一串儿。
“蛊师啊!诶,小全子你知道这蛊吗?”
小全子像是害怕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我,我,班主,我错了!您罚我吧!”
秦江淮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张瑾深,又看着跪着的小全子,不知该不该去扶“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张瑾深一改笑貌扭头示意着阿文“你最好一五一十说出来!”
“我,我”
阿文上前扶起小全子将他按在板凳上。
“我,我是苗疆人,本名傅之中,制蛊传人。我有个弟弟叫傅望华。我们的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制蛊这个行当一脉单传。所以作为长子我就跟着我爷爷学艺,学制蛊。贵州被军阀占了,我爷爷和族人反对他们占领我们苗族的村寨被军阀头子杀了。我和弟弟到了这里。我们族人有个传统,一脉单传。可是我们祖先每个都是双生子!”
“双生子?那一脉单传,剩下那个?”秦江淮在一旁惊讶。
“食之!”张瑾深默默放下茶杯。
“食之?”几人怔了一惊,大喊。
“对,我们在腹中之时我就应该吞食他,慢慢汲取他的养分直至最后死亡。可是我却没有。我母亲生下了两子,我弟弟本不该出生。族人都向爷爷建议杀了弟弟,可是爷爷说这是两兄弟之间的事。所以在五岁我被要求在祭坛杀死弟弟,我狠不下心来。当时爷爷也是叹了气交代着以后的事。后我带着他出来,给他起了名儿。两子之争必有一死,我狠不下心了,没想到真出事了!”
“那蛊是你弟弟下的吧!”
“是,这本事是他偷学来的,虽然有人说我们蛊师恶毒,不择手段,但我们确是有操守的。我被他下了药,他冒充我那天去了后台下了蛊。我深知是他,却被他控制着,只能来找清芜小姐,故意说起这紫金盒子和蛊毒!败坏程老板的名声叫你们来寻他!我,真是,糊涂了!”
“怪不得那天我听着那小全子说话口音有问题!”程老赖愤愤地讲着。
“你那弟弟跟着谁?”
“我不知道他跟着谁,只知道他与我说过将我们班主的嗓子搞坏了便没人和那人争了。”
“我大约知道这背后之人了!无妨无妨,秦老板还是回这秋水苑唱戏,程老板回着帮衬,我继续开我的雅堂。这人一时半会儿不敢动弹呢!”张瑾深叹了一口气。“都是有故事的,有本事的!秦老板呀,这么个蛊师在你身边帮衬你,忠于你,对还是极好的!”
小全子在一旁搓着手不敢言语,秦江淮却说起话“我还都没问问你原名儿呢,就随便起了个小全子,还是你们家里的人儿起的好,傅之中。以后我就叫你小中,不叫小全子了。跟着我好好干着,咱们过一辈子算一辈子!”
小全子在一旁鼻子一酸哭了出来“班主,我,您对我真好!”
“终于什么事都解开了,这家伙!”阿文舒心地长叹一声。
忽地门外闪过一个黑影,一声冷笑。张瑾深抬眼抿了最后一口茶站起身,“大家伙儿,准备明日开堂子!”